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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要排隊,三公主也沒有什麼怨言,還在嘰嘰喳喳地和陸清嵐說話。
排了大約兩刻鐘時間,終於排到了他們幾個人。陸文廷和陸清嵐都不想吃這個,便只有三公主和榮哥兒一人要了一個糖人。
三公主對喜歡的人是十分通情達理的,就叫師傅先給榮哥兒做。榮哥兒貪吃,要了最大的一條大龍,那師傅手藝很巧,很快就做好了,用兩根籤子穿在兩頭,榮哥兒拿在手裡,十分興奮。
正要一口咬下,就聽見後頭一陣吵嚷,有人罵罵咧咧地嚷道:“讓開!快讓開!你們這些下賤胚子,沒看見我家世子爺要吃糖人嗎,還敢擋在前面,想死啊你們?”
一陣驚呼聲,似乎是有人被推倒在地。
後面頓時一片兵荒馬亂。陸清嵐回頭一看,就見十來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彪形大漢一邊走一邊清場。有些平民見這些人來勢洶洶,十分霸道,口中又招呼著什麼“小世子”之類的,本來是想給讓道的,可是還沒等他們讓開,就不由分說地被這些人抓住領子扔到一邊去了。
這些人清場速度極快,眼看著就到了陸清嵐他們跟前,其中一個黑衣人伸手來抓陸文廷的領子,陸文廷嘴角一翹,身子輕輕一側,那人就抓了空,非但如此,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隻手被對方握住,初看起來那少年似乎有些瘦弱,可是那一雙手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像是鐵鉗子似的箍住了他的腕子,疼得那黑衣人立刻就額頭冒汗了。
“哪裡來的狗東西,還知不知道半點禮數了?”陸文廷一拉一拽,那人頓時被摔了個狗啃屎。
“喲呵!還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著咱們小王爺?”就見黑衣人往兩邊一分,走出一個身穿管家服色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來,長得倒是相貌堂堂,只是眼神猥瑣,洩露了他的內在本質。
他懷裡抱著一個四五歲白白胖胖的小娃兒,穿著緙絲的小襖,胸前帶著赤金長命鎖,通身的氣派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陸文廷將弟弟妹妹還有三公主護在身後,對那個管家道:“你是什麼人,天子腳下,也敢這般撒野,還有沒有王法了?”
三公主也跳了出來,“你們趕緊給本公……本公子滾蛋,否則立刻把你們抓到詔獄裡,每人廷杖五十!”她氣得鼻子都歪了,長這麼大,從來都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有這樣被欺到頭上來的。
那人哈哈大笑:“王法,王法是什麼?咱們王府,咱們王爺就是王法!你們兩個給本公公聽好了,咱家的主子可是魯王殿下……”他用手一指懷裡的娃娃道:“咱家懷裡抱著的可是魯王殿下的嫡長子,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你們還不給咱家滾蛋!”原來是魯王府的太監,難怪這麼囂張跋扈。
陸清嵐和陸文廷對望了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剛才陸清嵐就有所猜測,沒想到真是魯王的兒子。
魯王蕭少璟之前生了幾胎,都是女兒,一直沒有兒子,直到四年前,才由廉王妃給他生下一個嫡子。這廉王妃是安國公府嫡女,這安國公府在軍中的地位比定國公府還要高不少。
廉王妃又是京城出了名的驕悍善妒,在魯王府中說一不二,連蕭少璟都有些怕她,蕭少璟之所以一直生不出兒子來,和她虐待王府裡的側妃通房不無關係。蕭少璟給這位小皇孫起名蕭又霖,這麼千頃地一棵苗,自然是寵到天上去了。剛剛過了週歲就給他請封了王府世子之位。
陸文廷和陸清嵐對望了一眼,陸家屬於皇長子陣營,若是真和蕭又霖這幫人起了衝突,這事情就太複雜了,說不定會牽連家族。兄妹倆都不是怕事兒的人,但是也知道該忍就忍的道理。
陸文廷便一拉陸清嵐的手退到了一旁,給魯王府的人讓開了路。
三公主急了,“陸三哥,魯王府有什麼了不起,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陸清嵐一拉她個胳膊,衝她搖了搖頭。三公主雖然不服氣,但是她一向是唯陸清嵐馬首是瞻的,便也不再說話了。
榮哥兒聰明知機,哧溜一下鑽到陸文廷的右手邊。局面亂成這樣,他也不管,只低頭吃他那條大龍。
那位太監總管雖然驕橫跋扈,可畢竟不傻,從陸文廷三人的氣度和打扮上就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人,也沒有對他們窮追猛打,免得踢到鐵板上。他抱著蕭又霖走到攤位之前,那攤主是個作小買賣的,看見圍了這麼一大票人手過來,人人拿刀帶劍的,已經嚇得哆哆嗦嗦的了。
此時太白樓三樓的一個小房間裡,一個身穿便服氣度非凡的老者正站在窗前,這間房間並不是太白樓最好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