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心腹的那些人,我會叫來罵他們一頓。同我關係不好的,我或許不會對他們怎樣,只慢慢瞧著,若是他們犯的錯誤累加,有朝一日,我或許會找個藉口將他們直接免職……”
他說的這些御下之道,眾人全都明白,甚至很多人都十分諳熟。
定國公反應過來道:“大人的意思是,聖上處罰了王爺,正說明聖上對王爺的信任?”
陸瀚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試想此事事關重大,並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聖上若真的懷疑王爺的清白,會怎麼辦?會不會給王爺一個不痛不癢的處罰來打草驚蛇,讓王爺事先有了準備,把一些關鍵的證據湮滅掉?若皇上認定了王爺有篡逆之心,最好的做法,難道不是隱忍不發,慢慢一點一點不著痕跡削去王爺的權力,最後再將王爺一下子打倒,讓您永世不得翻身。”
眾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這才是最穩妥的做法,也最符合皇上的性子,皇上可不是熱血衝動的愣頭青,這麼多年來腥風血雨的政治鬥爭,他能一直屹立不倒,又豈能不老謀深算?
都察院副都御史邢安一拍椅子扶手,道:“不錯,還是陸大人看得明白。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皇上相信這件事和王爺無關,又為何要這樣對待咱們王爺?”眾人也想不明白這一點。
陸瀚道:“我覺得皇上之所以這樣做,說明皇上對王爺還不是完全的信任,他是想透過這件事來試探一下王爺的反應。若王爺真是謀主,必定會派人毀滅證據,總有蛛絲馬跡可循。若王爺是清白的,反應自然不同。皇上再根據王爺的所作所為作出最後的判斷。況且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總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不是嗎?”
聽到這裡,蕭少瑜豁然開朗,只覺得漫天的烏雲都散了。他高興得哈哈大笑道:“陸大人真是本王的智多星,此事必定如同陸大人所言一般。只是按照陸大人所言,接下來咱們的行動至關重要,要怎樣才好?”
陸瀚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聖上給了什麼,王爺好好受著就是了,不但要受著還要甘之如飴。經過這次的事件,皇上必定身心疲憊,您應當時常入宮探望,多盡一盡您的孝心。皇上交給您的差事也要好好辦完,但是不要辦得太完美,最好是有點兒小錯誤,能讓皇上逮著機會罵您幾頓就更好了。”
聽到這裡,眾人就更不解了。“這又是為何?”誰不想在皇帝面前往好裡表現以爭取皇帝的另眼相看呢,陸瀚卻叫皇長子故意把事情搞砸?
陸瀚笑道:“殿下要記牢了,這世上十全十美的完人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皇上。您現在正年輕,皇上卻已……若殿下還處處表現得完美無缺,你讓皇上怎麼自處?只要大節上不虧就是了。況且殿下讓皇上找到機會罵您一頓,將積壓在心中的鬱氣發洩出來,對您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
蕭少瑜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又頻頻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陸瀚對皇帝的看法一針見血,十分精準。
皇長子嘆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陸大人真是神人也!”
陸瀚連忙謙虛幾句。他道:“微臣還有最後一句話要提醒殿下。”
皇長子道:“陸大人請說。”
陸瀚道:“千萬不要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若我所料不錯,有人定然設好了陷阱等著咱們,咱們一旦出手,他們就會引著咱們墮入陷阱,最後誤導聖上,讓聖上認定您是在毀滅證據。”
蕭少瑜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之前因為懷疑此事是二皇子給自己設定的陷阱,所以想過要派人調查,找出證據一舉將二皇子扳倒,卻沒有想到二皇子可能設有連環陷阱等著自己往裡跳。
陸瀚道:“這個時候,咱們越低調越好,越是低調就越能顯示咱們的清白。”
蕭少瑜不由點頭。他想到父皇既然存心試探,必定派了東廠和錦衣衛的人暗中盯著他,但凡他有什麼動作必定瞞不過這些密探。到底陸瀚此舉是老成謀國之策。
一時間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這才各自散了,按照各自的分工採取行動。陸瀚瞧著蕭少瑜心情不錯,找了個機會道:“王爺,我家那口子,這陣子給側妃娘娘做了幾套衣裳,微臣想當面送給她,不知可否容臣和她見上一面?”
他剛剛立了大功,蕭少瑜自然不會連這麼一點小要求都不同意,於是就讓人帶他去了內宅去見陸清瑩。
陸瀚在陸清瑩那裡不過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出來的時候面色平靜如初,看不出有什麼波動來。
不過回到家裡不久,馮氏就病了。這一病來勢洶洶,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