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可以來侯府找我。”
“……後來那管事來找過我幾次,求我幫他們解決了一些問題。那管事對我說他們家小姐受了我這麼多恩惠,想要當面謝我,我本不想去,可是管事說趙蕙蘭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當面求我幫忙,救人救到底,我也就答應過去見她一次。沒想到就那一次,她竟就害我……”陸宸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之前我和她從未見過,且又多次助她,實在沒想到她會害我,這才著了道。”
陸清嵐這才瞭然。說起來其實紀氏一直心知肚明三太太在其中搞鬼,可是趙蕙蘭出現之後,夫妻兩個感情出現裂痕,未來得及及時溝通,否則陸宸應該會更早想到自己被算計了。
“可為什麼如今真相已經明瞭,你娘還是生氣不肯見我。”
陸清嵐哼了一聲:“世人都說破鏡重圓,可是鏡子破了,就是找再好的工匠,再天衣無縫的做工,那曾經的裂痕還是無法徹底地消去。您想想,您輕描淡寫的一句犯了糊塗,給我娘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差點就要了她的命,還是一屍兩命。若不是您身上還有一些紈絝子弟的習氣,又怎麼會輕易上這種當?若不是趙蕙蘭年輕鮮妍,換一個七老八十鶴髮雞皮的老嫗,您還有心情見她,聽她當面向您道謝嗎?”
陸宸被問得一愣一愣的,試著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終於搖了搖頭。一時只覺得十分羞愧。
陸清嵐又道:“您和我孃的感情,就像鏡子一樣出現了裂痕,又豈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的了的?您不知修身自省,只把一切推給趙蕙蘭,就您這態度,若我是孃親,我也一定不會原諒您。”
陸宸渾身巨震,“寶兒,你說的對。我的確是不修己身,未能時時刻刻站在你孃的角度考慮問題,才惹來今天的大禍。”
陸清嵐見父親能夠聽得進去,不由鬆了一口氣。
母親活了下來,再不會因為趙蕙蘭之事而死。將來他們三兄妹的命運全都會因此而改變。
能做到這一點,便是現在死了,她也無怨無悔了。
至於父親傷了母親的心,只能靠父親日後的表現慢慢感化母親了。
其實陸清嵐的表現有些過火有些妖孽了。可是陸宸愛她有若至寶,只覺得自己的女兒再聰明也是天經地義,並沒有多想旁的。
“寶兒說得對!你先回自己的院子,讓爹爹在這裡多想想。”
陸清嵐去後,陸宸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呆在正院外頭,這麼著過了一個多時辰,觀言勸他:“老爺,天兒涼了,咱們回去吧,瞧這情形,太太是不會給咱們開門的。”
陸宸搖了搖頭道:“我若不表現出自己的真心,阿蘅怎麼會原諒我?”
他覺得累了,竟在門外直接坐了下來,耿嬤嬤聽說了進去向紀氏稟報。
紀氏不為所動。
陸宸在門外坐了一個多時辰,觀言再三勸他,他也不肯離去。到了後半夜,陸宸竟然靠在大門上睡著了。
一連幾日,日日如此。不管他如何表現,紀氏總是不給他開門。
陸宸挨凍了幾日,覺也沒睡好,竟然病了,不但風寒嚴重而且高燒不退。
紀氏聽說了,也只是叫人請了周先生給他瞧病,對他的態度並未有所轉變。陸宸想起從前自己每次生病,妻子無不是噓寒問暖,衣不解帶地服侍他,可這次紀氏待他如此冷淡,看來他是真的把她的心給傷透了。
陸宸不由得後悔萬分。
陸宸這一病,直病了三天才慢慢好起來。
趙蕙蘭被老太爺關進了柴房,陸清嵐依舊十分關注著那邊的動向。派了石榴時刻緊盯著那邊。這一日,陸清嵐剛剛午睡醒來,就見石榴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六姑娘、六姑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陸清嵐揉著惺忪的睡眼道:“石榴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你慢慢說。”
石榴道:“六姑娘,老侯爺命人給趙蕙蘭灌了落子湯了。”
“什麼?”陸清嵐一下就清醒了過來。老太爺三十多歲年紀才生下陸宸,對於子嗣的喜愛和盼望遠比一般封建大家庭的家長更來得更為強烈,陸清嵐對他這種心態十分了解。
這般看重子嗣的人!為什麼會叫人把趙蕙蘭的胎給落了呢?
“祖父為什麼要這麼做?”陸清嵐喃喃問道。
石榴撓了撓腦袋:“這個婢子就不清楚了。”
陸清嵐也沒指望丫鬟能回答她的問題。她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又問:“此前,可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石榴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