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這件事三房諱莫如深,生怕說出去壞了四小姐名聲,不過紙包不住火,那麼大動靜,還是沒能瞞得住府裡的人精子。當然一般人是絕不會在趙氏面前提起的,可陸清嵐不是一般人吶,她說這個就是故意氣趙氏來著,哪裡疼就往哪裡戳。
果然趙氏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冷哼了一聲道:“你這話是聽誰說的,寶兒你可得聽三嬸嬸說一句,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陸清嵐臉上十足的委屈道:“三嬸嬸,這事府裡都傳遍了,可不是我胡亂說的。難道我聽錯了,四姐姐沒有摔斷腿,難道她是摔斷了胳膊?”
三太太氣的倒仰:“你……”
紀氏連忙呵斥陸清嵐:“怎麼和你三嬸嬸說話呢?還不給你三嬸嬸道歉認錯!”又轉頭對三太太道:“寶兒年紀小不懂事,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她。你別和個孩子一般見識。”話雖是如此說,其實看見三太太吃癟,紀氏心裡也大為暢快。剛才三太太那番話說得十分刺心,她聽了也極不舒服。
三太太想發火,可紀氏都說了“別和孩子一般見識”,陸清嵐更是十分配合地作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來,三太太哪裡還能發作的出來。
陸清嵐卻不肯真向三太太認錯,伸出舌頭扮一個鬼臉就跑開了。
☆、第37章 蓄謀
三太太把一腔怒火道發洩到紀氏的身上:“二伯母,你教育的好女兒。”
紀氏只是不鹹不淡地說:“三嬸嬸莫氣壞了身子,我回頭教訓她。”
三太太見她這個態度,知道再呆下去也是自取其辱,當即便拂袖而去。
耿嬤嬤扶著紀氏回到正房,有些擔心地道:“本來就有上回那件事兒,再加上今兒……咱們怕是把三太太給得罪狠了。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老奴只怕她日後給咱們使絆子。”
紀氏淡淡一笑道:“嬤嬤你糊塗了,便是咱們不得罪她,難道她就不給咱們下絆子了?這麼多年來,她給咱們找了多少不痛快,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咱們幹嘛還那麼把她當成菩薩一樣敬著?”
耿嬤嬤想起這些年來三房明裡暗裡的那些小手段,不由一拍腦袋道:“太太說的是,是老奴考慮不周了。”
紀氏又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得防著一點兒。這些日子嬤嬤多辛苦一下,翠峰苑的上上下下,您幫我盯緊了,莫叫他們三房乘虛而入了。”
耿嬤嬤道:“老奴省得了。”
紀氏這才滿意,又問:“寶兒在做什麼?”
耿嬤嬤道:“六姑娘十分用功努力,正在小書房寫字呢。”
紀氏嘴角逸出一絲笑來:“她這哪是用功努力,她這是做錯了事,故意寫給我看呢!”耿嬤嬤不由也笑了起來。
“走咱們去小書房瞧瞧寶兒去!”
兩人到了小書房,果然看見陸清嵐腰背挺直的坐在小椅子上面,一筆一劃正在那描紅。眼角的餘光看見紀氏和耿嬤嬤進來了,她卻假裝看不見,描得更努力了。
紀氏本來還有幾分氣,見女兒這麼古靈精怪的,也就消解了。她走到陸清嵐的身邊,這才咳嗽了一聲。
陸清嵐假作驚訝地回頭叫了一聲,“孃親什麼時候來的?”
紀氏在房中的紫檀木大椅上坐下,哼了一聲:“你就別裝了。放下筆,到孃親這兒來,孃親有話要問你。”
陸清嵐放下筆,蹬蹬蹬跑過來,拉著紀氏的手叫道:“孃親!”
紀氏看著女兒那紅撲撲的小臉,一時心都要化了,卻還要硬下心腸,板著臉問了一聲:“告訴孃親,為什麼要那樣對你三嬸嬸?她總是你的長輩。”
陸清嵐道:“寶兒不喜歡三嬸嬸,她詛咒寶兒倒也沒什麼,寶兒最氣不過的是她對孃親陰陽怪氣的。”
女兒的話這般貼心,紀氏聽得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好寶兒,你心疼孃親,孃親心裡明白。可聖人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日後再有這種事情也該是為孃的出頭,不可讓她對你生了歹意,你可明白?”
陸清嵐乖巧地點了點頭。
陸清嵐道:“我在門外聽三嬸嬸約了孃親,明日要去嘉福寺上香?”
紀氏道:“寶兒也想去?”
陸清嵐十分老實地點了點頭。出去散散心她當然高興,更重要的想看看三太太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紀氏道:“那明日孃親就帶寶兒去。還有你姐姐,咱們娘仨一塊去。”
陸清嵐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