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況只有比陸清嵐更糟糕。
這時候再不用擔心從樹上掉下來,兩人很快不約而同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李玉被一聲驚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只覺得口乾舌燥,嗓子痛得厲害,勉強張開眼睛問了一句:“怎麼了?”可是說完了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徹底啞了,說不出話來了。
陸清嵐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原來她睡著的時候,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隔著繡花鞋在咬自己的腳,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一隻碩大的田鼠在自己的身邊,正在津津有味地咬著她的繡花鞋。
她那雙鞋子是紀氏一針一線親手給她做好的,極為結實,那田鼠啃了不知道多少下,竟然沒有咬破,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陸清嵐其實膽子不小,但是女人天生就怕這種小動物,這才陡然驚叫出聲。
那田鼠也被驚嚇住了,迅速地逃往山洞深處。
陸清嵐睡了不知多久,體力恢復了不少,翻身坐起來,連連跺腳,好像要把剛才那種噁心的感覺全都甩脫了一般。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冷靜了下來,轉頭一看,才發現李玉出狀況了。
只見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潮紅,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一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陸清嵐嚇了一跳,“李玉,你怎麼了?”她走過去探手摸了摸李玉的額頭,只覺得燙得厲害。
之前李玉為了救她,接連受傷,又一連幾次耗盡體力,昨天晚上的雨那麼涼,他淋了雨,又被冷風吹了一晚上,這一睡著,可不就發起了高燒來。
李玉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斷斷續續地說著:“水……”他這一說陸清嵐也覺得自己口渴得厲害。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喝水了。
陸清嵐心急如焚,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莫說是大夫,就連草藥都沒有一棵,李玉的病來勢洶洶,她要怎麼做才能救下他的命?
她心情沉重地往山洞裡走去,打算先看看能不能找到水。
山洞裡黑黢黢的,有幾分嚇人,好在山洞也並不是完全密封的,偶爾有淡淡的天光射進來,讓陸清嵐勉強能夠視物。
她兩世為人,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丫鬟婆子伺候,這樣一個人走在前路未知的山洞裡找水找吃的,還是頭一回。
山洞中棲息著不知什麼鳥類,不時驚醒一隻,撲稜著翅膀飛遠,弄得陸清嵐一驚一乍的,都快成神經病了。
這個山洞很深,陸清嵐大概走了四五丈遠,竟然真叫她找到了一處水潭。原來山洞頂上破了一個大洞,一到下雨的時候,就從破洞處漏雨進來,雨水在山洞這樣的環境裡蒸發的慢,也就形成了一個水潭。
陸清嵐歡呼了一聲,她嗓子已經渴得冒煙了,也顧不得這水乾淨不乾淨,直接趴在地上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水。
那深壇裡的水竟出奇的清涼,並沒有什麼異味。陸清嵐自己喝飽了,又發愁起來,要怎麼把水帶過去給李玉喝呢。
她又在山洞裡轉悠了半天,找了一塊石頭,上頭有一個淺淺的小坑,可以留下一小捧水,用這東西做容器其實不是很得勁,但也只能湊合了。陸清嵐用手捧了幾捧水小心放到容器裡。
這個水潭並不大,並沒有存太多的水,他們也不知要在這裡呆多久才能脫險,因此陸清嵐十分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水。
那塊兒石頭看著不大,其實還挺沉,陸清嵐抱著石頭步履蹣跚地走回來。把水用手捧著送到李玉的嘴邊:“快喝吧!”
李玉燒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聽見她的聲音,依言張開嘴,陸清嵐把水倒入他的口中,他就覺得一股清涼順著喉管流下,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陸清嵐喂他喝了不幾口,水就沒了。
李玉斷斷續續道:“還、還要……”
陸清嵐也知道這點水不夠他喝,關鍵是工具不給力。只好又把那個石頭搬回去,又裝了一次給李玉喝,這樣一連搬了四次,李玉才不再要了。
那石頭看著不大,其實分量一點兒都不輕,陸清嵐都快累死了,她癱坐在地上,從破破爛爛的裙子上撕下一塊布來蘸溼了水,蓋在李玉的額頭上,幫他退燒。沒有藥,她又不會醫術,能做得也只有這個了。
剛才運動了一會兒,一心想著給李玉找水喝,倒也沒什麼。這下一停下來,肚子裡沒有東西,覺得更餓了,簡直是頭暈眼花。
陸清嵐從來沒有這麼餓過,心想要是眼前有一桌飯食就好了,她覺得現在她自己就能吃下一頭牛。她回頭看了看李玉,心想自己都這麼餓了,這傢伙發著燒,之前費的力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