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住陸清嫻的閨譽,紀海受傷的事絕對不能外傳。
見陸清嫻拉著紀海的胳膊不放,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陸清嵐急道:“姐姐咱們快回去,得空再去看望表哥。”
紀海也道:“嫻表妹你快回去吧,我沒事的。”
陸清嫻這才道:“表哥你保重,我得空一定去瞧你。”紀海得了她的保證,高興的整個人都快飛上天了。
陸清嵐揮揮手讓他們趕快從小門那裡出去,又叫丹香把門關上,從裡頭反鎖了,因為她聽見外院那邊也傳來了動靜,這才拉著陸清嫻回到換衣裳的屋子。為了能夠自圓其說,她叫丹香拿了一隻屋子裡的琉璃茶盤,讓丹香忍著噁心在摔死了的蠍子身上砸了兩下。
不過片刻,安平侯府的人就來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太太竇氏,後頭還跟來不少看熱鬧的太太,其中也包括了紀氏。
眾人進了屋子一看,就見三個女孩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低聲啜泣。地上黏黏糊糊地三堆血肉,也看不清是個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眾人全傻眼了。
紀氏看見兩個女兒都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頓時心痛萬分,急道:“嫻姐兒、寶兒,你們沒事吧?”又回身對竇氏道:“大太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到了看演技的時候了。陸清嵐本來在那裡低聲啜泣,聽到紀氏的聲音“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撲入紀氏的懷裡道:“孃親,蠍子,有蠍子,好怕人的蠍子!”那眼淚嘩啦嘩啦地就流了下來,跟下雨似的。
陸清嫻哭笑不得,怎麼這麼能演?明明剛才比誰都要冷靜,現在偏要擺出一副嚇破了膽子的模樣。想到陸清嵐剛才的囑咐,也低著頭在這裡抹眼淚。
眾人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蠍子,怎麼會有蠍子?”再一看地上的那三堆血肉模糊的東西,再大開腦洞充分一聯想,頓時便有了結論。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貴婦就問:“大太太,好端端的屋子裡怎麼會有蠍子?”語氣裡已經有質問的語氣,要知道今天這些人都是帶了女兒或者兒媳婦來參加婚禮的,萬一驚嚇到她們的親人,她們怎麼能願意?
竇氏一腦袋漿糊,單是今天這一出,她之前辛辛苦苦籌備婚宴的功勞就全都得抹殺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她這個家是怎麼打理的,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外人還怎麼看她這個管家的大太太,她以後還要怎麼在京都的貴婦圈裡立足?
竇氏的腦袋上也冒出冷汗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姑娘六姑娘,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陸清嫻也看出來了,今天安平侯是設計了圈套有意要害她。她也不是個包子,吃了虧只會往肚子裡咽,便抹了抹眼淚道:“回大太太的話,剛才在宴席上,貴府的丫鬟倒茶的時候不知怎地將茶倒在了我的裙子上,那個丫鬟自告奮勇要帶我去換衣裳,我一路跟著她到了這裡,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就從衣櫃裡冒出來三隻蠍子,我驚駭欲絕,多虧我的丫鬟拿了茶盤冒著被毒蠍子蟄傷的危險打死了蠍子,我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丹香適時地揚了揚手中的琉璃茶盤。
陸清嫻語氣溫婉,沒有一句是指責安平侯府,指責竇氏的。陸清嵐又在紀氏的懷裡扭了扭,提高了聲調道:“蠍子!好怕人的蠍子!”眾人聽了卻越發同情起這對小姐妹來,便有人開口道:“真是可憐見的,都是千嬌百寵養大的,誰曾見過這個呢?萬一嚇壞了可怎生了得。”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雖然不願意開口責備竇氏免得得罪了安平侯府,可是向著哪邊說話那是一目瞭然。
紀氏這下也聽出來了,忍不住冷冷地道:“這裡怕不是換衣裳的地方吧?大太太,你該好好管教管教府裡的丫鬟了!”
就有人幫腔道:“是啊是啊!這裡這麼偏僻,大太太不會把更衣的屋子設在這裡的吧?”
又有人道:“說了半天怎麼不見帶路的小丫鬟?”
大太太怒火中燒,本來今天一應客人招待得十分完美,眾人私下裡都在誇她精明能幹,把個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自己剛高興了沒一會兒就有人給她掉鏈子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在後宅浸淫多年,也是一個極為精明的角色,立刻反應過來這件事怎麼都透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勳貴世家最忌諱的就是把這些**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便吩咐身後的管事嬤嬤:“去把那個領路的小丫鬟給我找出來,立刻關到柴房裡,待今天事了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她這個差事是怎麼當的。”只說是小丫鬟差事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