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已經坐不住了,再次起身準備進去瞧瞧,太后喝道:“你坐下。”
貞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裡邊躺著的是她的丈夫和兒子,她怎麼能坐得住,正要不理會太后直接進去,張秀推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貞妃見他臉色發白,腳步虛浮,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顫聲道:“皇上和太子怎樣了?”
張秀神色悲痛,“皇上,皇上已經駕崩了!”
貞妃身子一晃,一把抓住:“那太子呢?他怎樣了?”
張秀泣聲:“太子也薨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貞妃難以置信,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司妃身子一顫,最先跪了下來。
蕭少瑜卻是心中狂喜。他猛地站起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父皇!父皇,您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了下來,哭成一團,整個建始殿立刻一片愁雲慘霧。
太后也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裡,眸中流出兩行眼淚。死的那個,畢竟是她的親兒子,哪怕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親孃過。
貞妃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不相信,她的丈夫和兒子會這麼簡單就被人毒殺,“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他們!”
她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張秀拉了他一把竟然沒拉住她。
太后也慢慢站了起來,抹了抹淚對蕭少瑜和司妃道:“咱們也去瞧瞧吧。”
張秀卻哭著勸道:“太后娘娘,皇上和太子死相太慘了,全身青紫潰爛,您還是不看為好。”
蕭少瑜本來也想進去檢查一番,但是他內心有愧,有些心虛,聽張秀所說和賣藥人說的沒什麼兩樣,也就放心了。
他也勸道:“還是讓太醫收拾好皇上和太子的遺容,您再進去吧。”
司妃也在一旁規勸。
太后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家這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眼淚又流了下來。
再說貞妃,一進入內室,登時傻眼了。只見嘉和帝好端端地坐在龍床上,面色陰沉。蕭少珏則站在他的身側,一臉的輕鬆。至於那十來個太醫,都跪在地上,嘴裡卻還不閒著,嘰裡咕嚕不知在說些什麼,讓外人聽著好像他們一直在忙什麼似的。
貞妃差點叫出聲來,還好反應及時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嘉和帝招招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低聲道:“你們在外頭的話,朕都聽見了,你是個好的。”
貞妃低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嘉和帝嘆了口氣:“老大這個畜生,哎!”他臉上一臉落寞,“總之今次愛妃幫朕和太子演一出好戲,正好讓朕瞧瞧這宮裡宮外有多少妖魔鬼怪!”
蕭少珏滿臉歉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讓母妃受驚了吧。”
貞妃今天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再到天堂的過程,苦笑道:“本宮以為你和皇上真的……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都是菩薩保佑!”忍不住雙手合什。
嘉和帝在貞妃耳邊囑咐幾句,貞妃點點頭,猛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演技不錯,眼淚很快就流了出來,大聲喊道:“皇上,太子,你們死得好慘呢!”
太醫們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若不是情況特殊,誰敢在宮中這麼詛咒皇上太子?
哭了一陣子,貞妃推門走了出去。
太后、蕭少瑜、司妃三人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貞妃擦了擦眼淚:“皇上和太子是怎麼死的?本宮一定要查個清楚。”貞妃冷冷地看著蕭少瑜,顯然懷疑他便是兇手。
蕭少瑜道:“皇上和太子遭奸人毒害,這事自然要查個清楚。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比這件更重要?”蕭少瑜道:“如今皇上和太子驟然去了,朝中群龍無首,必將一片大亂,為黎民百姓計,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首先選出一位新的太子?”
貞妃指著他,怒道:“皇上和太子屍骨未寒,你居然就先想著爭權奪利?”
太后拄著柺杖顫悠悠地站了起來:“老大說得有理,哀家看這個太子,只有老大才能當得。”
貞妃忍怒尖叫:“這不可能!”
太后冷聲道:“你雖統攝六宮,但這等朝廷大事還輪不到你來干涉。哀家是皇帝的親孃,這件事哀家說了算。不管怎麼樣,這個太子,除了老大,誰來做哀家都不同意。”
擺明了態度支援蕭少瑜。
蕭少瑜面露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