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駿尚未嶄露頭角的時候,顧以昕就經常帶他來這裡玩樂,介紹一些比較有分量的導演製作人給他認識,那時候池駿還沒能力長期包套房,每次來都在顧以昕的套房裡玩。
後來他出名了,收入也跟著節節攀升,就漸漸少來顧以昕的套房,因為他自己也擁有長期的專屬套房,然後他總喜歡請顧以昕去他那裡玩。
這些小事顧以昕倒沒怎麼在意,一幫朋友在一起,在哪都是玩。
再後來,池駿和林倩拍拖,顧以昕為了避嫌,就逐漸減少跟池駿聚會了。
頂著程澄的外殼,再次來到鬱金宮,顧以昕不但沒有被震懾到,反而有種故地重遊的感慨。
她緊緊牽著陽陽的手,跟在助手身邊,步出電梯,沿著走廊往前走,陽陽彷彿也知道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所以一路都乖巧聽話,不哭不鬧。
走在這樣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她並沒有怯場,可一想到即將要去面對一個存在變數的結果,顧以昕緊張得手心冒汗,四肢僵硬。
剛帶陽陽那會,她還有過將他送走的念頭,可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陽陽的感情,可謂是一日千里,那種疼到骨子裡的愛,讓顧以昕措手不及之餘,又欣然接受。
如今在這世上,她就剩陽陽一個親人了,一個全心全意愛她,信任,依賴她的親人,所以她很怕陽陽會被池駿帶走。
雖然是一路尾隨助理,但顧以昕清楚地知道池駿包廂所在的位置,一直到走廊盡頭,左拐第五個套房就是。
在池駿套房的前一個套房,也就是第四套房,原先就是她長期租下來的專屬套房,在她死之前,裡面還寄存有各式洋酒紅酒,還有她的一些私人物品,以及一些朋友送的收藏品。
這個套房的存在,是她父母所不知道的,所以他們應該不會來清走東西,但她已經死去幾個月,就算父母沒來清,東西估計也被會所收掉的。
走廊鋪著歐式地毯,厚實華貴,人走在上面,並未發出半點聲響,還沒走到走廊拐角時,左手邊的一間套房門突然開啟了,裡面走出來一行人,說說笑笑的,看樣子好像準備離開,顧以昕只是匆匆一瞥,又很快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了。
隨即就聽到某人帶著笑意的懶散聲線,“怎麼,之前才說請我吃飯,今天碰到卻裝不認識了?”
顧以昕眼看躲不過,只能回過身來,硬著頭皮對拉住她的男人說道:“你好,晏總。”
晏展南促狹地看她一眼,又低頭去看她兒子,說道:“花天酒地是要從小培養嗎?”
顧以昕在心裡直嘆氣,世界真是太小,怎麼就在這裡遇見他呢?
不理會晏展南的調侃,她很認真地回道:“我來這裡是有事要辦。”
晏展南眯起雙眼,目光冷了幾分,俯身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這麼快看上別的男人了?”
不能怪他想歪,程澄確實前科累累。
顧以昕被他問得鬱悶,用眼角斜他一眼,說道:“不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辦,還請晏總鬆手。”
晏展南目光專注,盯著她的臉看了半響,才挑眉鬆開她的手,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想請我吃飯,就在這裡請吧,你等會辦完事給我打電話。”
顧以昕很想直接哭給他看,如今的她幾乎沒有收入,就鬱金宮的價格,別說一頓飯,估計連一道菜都請不起,請他在這裡喝兩杯白開水還差不多。
晏展南等半天等不到回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剛才裝不認識,現在連餐飯都想賴掉不成?”
“請吃飯沒問題,只是能換個地嗎?”顧以昕委婉地問他,“或者你有什麼想吃的,我親手做給你吃?”
“你還會做飯?”晏展南覺得驚奇。
顧以昕點點頭:“簡單一點的菜,基本都會做。”
晏展南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下次去你家吃飯,不過今天這頓也別想賴掉。”
顧以昕:……
掰扯半天,不止這餐飯沒推掉,她甚至又搭進去一餐,這就是普通人跟霸道總裁的區別嗎?
最後她有氣無力地說道:“這裡給打欠條嗎?”
晏展南忍了忍,最終還是繃不住嘴角,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就在他們聊天的當口,旁邊站著一堆不明狀況的吃瓜群眾,紛紛表示有點懵圈,這到底是怎麼個狀況,為什麼晏總會拉著個女人聊得這麼興高采烈的?
池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