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近烏,卻在慕容傀翻轉護養時,隨著燭火搖曳而折出數道如雪練一般的光華,投在慕容傀臉上,越發顯得燕王說不出的詭異陰沉。
他下手站著一個披髮左衽的匈奴人,這人在江左的夏日中熱得撥拉出半邊裘皮袖子,右肩光著膀子,用夾帶著胡語的半生不熟的漢話對慕容傀說道:“燕王殿下,我北漢天王敬你是個英雄,待日後北漢南下,天王許你同分天下,必不會虧待你,你何必讓一個娘們兒騎在頭上?”
慕容傀全神貫注於手中之劍,並不理睬。
那暗中隨同北漢使臣而來的狐鹿姑見此景更是來勁,在他看來,只要慕容傀不拒絕,那麼就代表他在考慮,自己再添一把柴,指不定來日就可以釀成一把大火:“燕王殿下合該知道鮮卑雖攻下高句麗與三韓,於關外戰功赫赫,可遼東卻不是鐵桶一隻。你知道遼西宇文氏……嘿嘿,可不與慕容部是世仇嗎?”
“宇文悉獨官那老傢伙當日已死在亂軍中,只餘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乞得歸,只怕抬出本王的名號,這小子就要嚇得尿褲子。”慕容傀不掩鄙夷,慢慢站起身:“鮮卑人可不和匈奴人做交易。”
狐鹿姑臉孔紫漲起來:“燕王可得想好,凡事莫把話說死,妻兒固然令人不捨,然大丈夫成事不拘小節,這道理連漢人都知道。來日燕王做了半壁江山之主,何愁沒有女人孩子?”
慕容傀卻聲如洪雷般笑起來,令得狐鹿姑臉一沉:“我等秘密來見燕王殿下,此事不得聲張,如被人發現匈奴人匿於燕王府,殿下怕是有嘴說不清。”
慕容傀暢快地看著這個匈奴人臉上又是得意又是害怕的模樣,突然露出了兇惡一面:“當日我庶兄慕容德聯合宇文氏殺我滿門,你們莫不是以為我不知是誰在他們背後作怪?再者北漢劉曜,誰不知他愛睡司馬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