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來。
曹姽看著王慕之在自己策馬上前後,露出了那種熟悉的迷倒眾生的微笑,她心裡一跳,不由心旌神蕩,這樣的美貌不論男女,總是賞心悅目的。
她騎術嫻熟,雙手放開韁繩,在馬上一併腿,飛在半空中的時候,她想她曾經太遷就王慕之了,自己總是唯他的心意是從,她該肆意一點的,就算自己長得那麼高,也該讓王慕之抱一次自己,受一回累,自己體諒他,結果他最後去抱了別的女人。
她在馬上朝王慕之撲了過去,王慕之正張開雙手笑著迎向她,曹姽覺得自己像是被投石機丟擲的石子,身不由己地帶著風聲飛出去,一下子把王慕之壓在地上,二人沿著河堤滾了下去。
曹姽滿頭草屑地爬起來,發現自己坐在了王慕之臉上,她“呀”地一下叫出來,心裡卻是又驚又樂,她太高興了,再一睜眼,發現自己四肢攤開躺在床榻底下,大虎正一臉驚奇地看著滾下床榻的自己,她直覺往身下一摸,摸出一隻填滿了麥子的枕頭。
她嘆了口氣,把枕頭扔回去,自己慢慢坐回榻上,大虎擔心地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曹姽擺擺手示意沒事,自己不過是睡迷瞪了。她倒是寧願這大營裡的兵士個個都如王慕之一般,不然在這個自己被別人一手就能提起甩出去的鬼地方,逃出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晌午過後,那個和自己看不對眼的大漢又來了。曹姽想起昨晚那缽芳香的蜜汁,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希冀的眼神,手邊是她勉強啃了兩口的乾巴巴的蒸餅。
阿攬拿著一副弓箭進來,看到曹姽堪稱垂涎的眼神,繃住臉道:“康公說知道貴客習箭,令某帶貴客往校場一去。”
曹姽看他手上除了一副弓箭別無他物,失望得狠,便哼了一聲:“要我出手可以,彩頭是什麼?”
阿攬狐疑地看了曹姽一眼,想她口氣倒不小。旋即想起射藝乃是貴族子弟必學的一門功課,只是阿攬掂掂手裡二石多的強弓,想著曹姽在都城學的那些花架子,恐怕在此地連弓都拉不開,康公挑上這麼一把武器,打量的恐怕也是這個主意,繼雨夜墜馬之後,康公又再次出手打壓這位了。
他回到道:“休沐日,康公言明貴客可以住到山下軍鎮的私宅中。”
曹姽的眼睛一亮,心道這倒是一樁好買賣。只是康肅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只怕是故意在粗茶淡飯之後丟擲的誘餌,不過是想激曹姽出手,再出一次醜罷了。
可惜以曹姽的高傲,越發是不可能低頭。她是建業長大的貴女,在這群出身至高的金枝玉葉和王孫公子看來,他們有資本高傲,若是有人看不起他們,那一定是他們不夠高傲的緣故。
曹姽冷笑一聲,拿過阿攬手裡的強弓,撥了下弓弦,就明瞭康肅打的是什麼主意。又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來,假裝比劃著,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比試的校場在哪兒呢?”
阿攬不疑有他,為她掀開簾子,指著昨日角抵的那處空地道:“就在那處,康公已然在場上裁判了。”
他話音才落,驚見已有一箭從他撩開的縫隙而過,勁道之大竟鼓風掀起門簾,曹姽所站之地,比場上軍士的射程遠上兩倍不止,哪怕她手上有些真功夫,也實在是亂來。而阿攬更擔心以她莽撞的性子,可不要誤打誤撞一箭往康公射過去。
康肅正好整以暇地蒞臨校場,等著曹姽到來,人沒等來,卻等來天外一箭,看那方向就是從不遠的後營那頂帳子裡而來的,準頭之高且不說了,勁道之大,一下子就把草靶子都射翻了。
他一下子神情變幻莫測,吳爽及麾下眾人但見這變故都垂頭不敢說話,已經上場的兵士已經收了箭默默站到一邊,這實力的懸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
半晌康肅自嘲一笑,低低道:“我倒小看了她,到底是那遼東蠻子的種。”
當下便叫吳爽去把帳子裡的人領了來。
曹姽見一箭得中,驚煞全場,原本三分得意放大作十分,手又往箭囊摸去,阿攬見她竟不肯罷手,連忙抬手按住弓首牛角,不贊同道:“小心誤傷康公!”
“混賬!”曹姽甩開他的手怒斥:“我的箭可比你長眼睛。”
阿攬見雙方話不投機,也不遲疑,大掌抓住那把長弓一掰,長弓應聲而斷,曹姽不意他來這手,阻止不及,只好呆呆看著這粗暴的大漢將斷成兩截的弓擲在地上。
吳爽恰好這時進來,見到地上狼藉,又看看針鋒相對的二人,適時出聲阻止:“阿攬你出去!”又指著曹姽:“你跟我來!”
曹姽揚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