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過的小八和羅吹子的差不多,都是近一年多才有行蹤記錄;主要活動地點是雲南緬甸那一片,最近才回濱安市。
想想在甘甜最初離世的那段時間裡,他沒少勸封景寒面對現實;現在腦門上滲出微微細汗,硬著頭皮把小八羅吹子還有甘甜三個人的行蹤記錄發給了封景寒。
發完後等了三分鐘,約莫正常人的閱讀速度能把東西看完;然後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握著手機點一下接聽鍵,放到耳邊連個“封總”都沒叫出來,他就聽到封景寒問:“什麼情況?”
李興奇不敢吱唔,直接道:“封總,這是系統里拉出來的記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解釋。我想了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小八和甘叔不接受甜甜小姐死亡的事實,想用這種方式讓她‘活’著,第二種是找到了一個像的人頂替她活著,第三種是……甜甜小姐可能……沒死……”
最後一個“死”字只出來半個音,電話就被那頭的人掛掉了。
李興奇放下手機,看一眼已經跳回微信聊天頁的螢幕,在心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如果甘甜真的沒死,不知道封景寒會不會因為他當初各種勸他接受現實而找他算賬。
他現在忍不住往這上面多想,心想當初如果不是他在一邊找小八和羅吹子的時候勸得封景寒徹底死心,封景寒說不定會一直找下去,那一年多以前就能找到人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心裡不是很踏實,他按掉手機鎖屏鍵,握住螢幕拐角把手機放在左手手心敲了敲,想著聽天由命吧。不管怎麼樣,他當初確實是為了封景寒好,並沒有別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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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開房記錄的時候已經心緒躁動難安,在聽完李興奇的說法掛掉電話後,封景寒一分鐘都沒在書房多呆,也沒有去多想前兩種可能性的大小,他只想立馬去證實第三種。
如果甘甜還活著,並且現在就在濱安市,那麼他傍晚在路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甘甜。
他確定自己傍晚的時候沒有眼花,現在也不認為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長得那麼像。不是孿生姐妹,長得再像也只可能是恍惚一瞬間或者某個角度像。
沒了平時一貫的穩重和淡定作風,他像個遇事急躁的毛頭小夥子,去衣帽間隨便找了套能外出的衣服換上,拿上車鑰匙就開車出了門。
腦子裡記著在記錄上看到的酒店名稱,直接定位過去。
此時還不算太晚,還沒到九點。
山上的夜色很重,沿路路燈照亮青黑色的路面。
車速不算慢地下了山,上了主幹道也是儘可能地快。
封景寒手扶方向盤,眼眸烏黑,目光冷得可怕,彷彿要看穿身處的這座城市。
一股躁動的信念攪亂了他的所有理智,雖然理智崩散,但他現在心裡也沒有其他什麼想法,只有一個——他要見到甘甜,要去證實她真的還活著。
大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定位所在的酒店。
封景寒把車子開上酒店前面的停車廣場,直接在最靠近酒店大門的地方找停車位停下來。停好車子後直接下車,腦子裡沒有其他任何紛雜的思緒,鎖好車直接上臺階進大門,然後搭電梯上樓去找開房記錄上的房間號。
整個過程都是焦急而匆忙的,沒有阻擋行為的顧慮,也沒有多餘的思考。
走兩步覺得慢便小跑起來,在找到要找的房間時,他停下步子,所有的動作才從快進般的匆忙變成一幀一幀的慢動作,喘息微微。
此時一門之隔,他突然又有點緊張起來,嗓子裡像腫起來一樣哽著,同時又忍不住開始擔心,擔心敲門門開以後,自己心裡復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無情澆滅。
雖然他承受這樣的打擊已經有過太多次了,但仍然扛不住那種感覺。
一點苗頭一點幻想勾起他的希望,轉臉希望變成失望,心房驟寒結冰,刺進冰錐,是人間至痛至苦,有時候會讓他想一死了之。
即便心裡緊張夾雜擔心,他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大不了再從頭痛一遍,再心死一遍,總之人生已經這樣了。
他慢著步子邁兩步到門邊站定,壓住呼吸和暴跳的情緒,抬手到門板上。正要往下敲的時候,手指關節還沒碰到門板,棕色的門突然從裡面被人開啟了。
門板離虛舉的手越來越遠,門洞大開,封景寒的神經在一瞬間繃到了極點。
在門板停止運動以後,他沒有看到甘甜,和他門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