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年沒見,忍不住想要跟乖侄女好好培養培養感情罷了。昨兒晚上我可是帶她去看了好風景,一直看到剛才回來呢。”
宸公子施施然在旁邊坐下,絲毫也不覺得在這春日裡就搖晃起摺扇有什麼不妥之處。
端木恬嘴角輕勾,說道:“勞祖母掛心,早膳已經在街上用了。”
又轉頭看向旁邊的哥哥,見他眉眼輕柔,笑意淺含,也不禁清淺一笑,然後才轉頭,看向了祖母屋裡的那些人。
基本上都是熟悉的面孔,在昨天就已經見過,此刻看她,也大都面帶笑意,還在隱隱中有幾分諂媚,當然,也有嫉妒的。
端木恬很快就又收回了視線,並不去理會這些人。
雖說是一家人,但她對這些人並無任何特別的感情,也無意被這王府中的事情糾纏不清。
不過她的想法雖好,但卻很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實現的。
她才不過剛見視線收起,就聽到有人說:“小宸對郡主倒真是上心,郡主才剛一回來就拉著出去遊玩,怕是在整個王府裡,也沒有誰能如此得小宸另眼相看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子,滿頭的金釵叮噹,滿臉的脂粉描紅,端木恬一看,便認出了此人乃是她爺爺的三房小妾劉氏,生有一子一女,兒子在長房排行第二,女兒嫁給了明榮郡王為側妃,聽說甚是得寵。
她這話一出口,端木恬尚沒有回應,卻不想端木宸竟突然就拉下臉色,冷然說道:“小宸也是你能叫的?”
屋裡的氣氛頓時剎那間凍結!
誰都沒想到端木宸會如此不顧忌庶母顏面的冷聲呵斥,頓時一個個都噤了聲,就連老王妃都不由詫異的看了這剛才還笑眯眯一副好脾氣的小兒子一眼。
不過說真的,端木宸身為嫡子,“小宸”這樣的稱呼,確實不是一個妾室能直呼的。
老王妃一怔之後也轉頭看向了那女人,神情漠然,道:“恬恬乃是我端木王府的郡主,又是小宸的親侄女,會被另眼相看特別對待有什麼好奇怪的?還是你有什麼別的意見?”
那女人臉色很是難看,聞言面頰一抽,忙站了起來說道:“王妃誤會了,妾身只是感慨宸公子疼愛郡主,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端木宸在旁邊冷笑,道:“小恬恬是本公子的親侄女,本公子不疼愛她還能疼愛誰?”
二房的老夫人聞言笑著說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在這王府裡面,除小嫣兒之外,哪個小姐不是你的親侄女?”
宸公子低頭把玩摺扇,連頭都不抬起看她一眼,施施然說道:“二嬸孃說錯了。對本公子來說,誰能比小恬恬這個侄女更親?”
二房老夫人頓時噎住,而此事的最相關人員此刻卻正輕蹙秀眉,微微的,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她不過才剛一出現,就馬上有人想要挑起事端,若不是小叔突然變臉打岔,此刻面臨如此情景的,就是她。
她雖不懼,但最是不耐煩這種事情。
是不是,該管上一管?
從眼前的這個情況來看,先前所想的清閒似乎離她有點距離,而她必然要在這個地方住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想要讓人不來煩擾她,實在也好像不大可能。
只是祖母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將這些紛擾理清,她初來咋到又該如何下手?
她眯了眯眼,忽然轉頭看向身旁的祖母,道:“祖母,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也不敢貿然提出來,就怕失了禮。”
老王妃忽而莫名的心頭一跳,面上卻神色不變一派淡定,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便是,這裡就是你的家,在家裡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若是問了失禮的問題,您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問吧。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端木恬又微眯了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勾出一個帶著絲絲詭異的弧度,道:“照理來說,當爹爹繼承了王府爵位之後,爺爺的兄弟們就應該分出去住了才對,怎麼咱王府裡竟還有這麼多人呢?”
靜!
屋子裡剎那間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不管原先在動著怎樣的心思,又打算要做什麼,此刻全部都被這一句話給瞬間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更有人猛抬頭緊緊盯上了端木恬。
“郡主,您這莫非是想要分家?”有人緩緩的撥出一口氣,那緊繃的心卻並沒有能夠鬆下來。
端木恬轉頭看去,淡然說道:“三叔祖母誤會了,我只是稍微有點好奇而已,所以就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