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竹榻上的人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並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顫起了滿身的肥肉蹦著跳轉過身,和其他的所有人一樣看向了竹榻,便看到那人突然尖叫著掙扎,看到將他抬來並留在屋裡幫手的那兩個人用力的將他壓制在榻上不敢放鬆,看著端木先生卻竟站在旁邊,看著他掙扎什麼動作都沒有。
誰都不知道這突然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眼看著那兩人就要壓制不住榻上的人了,坐於凳上的王屠夫忽然單腳跳了起來,直接就朝那邊撲了過去。
只見他雙手在新子的兩邊肩膀上一按,竟一下就將他給壓制了回去。
回頭,狠狠的瞪著端木崢,道:“你這個庸醫,就只會乾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的乾瞪眼嗎?”
端木崢木然的看他一眼,依然冷淡漠然的說道:“我本就只是略通醫理,如此嚴重的傷勢,我也只能盡力而為,能不能把他救回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屠夫不禁又是一瞪眼,有心想要再罵幾句,卻被端木崢的這句話噎得不知要罵什麼才好。
那新子被三個人壓制,卻還在掙扎著,口中的嘶吼忽然變為幾句異常清晰的話語:“鬼,鬼啊……走開走開,別靠近我……怪物,妖怪,怪物!啊……”
然後他又開始了尖叫,掙扎得也越發劇烈以至於身上的那些本已經有些凝結的傷口,又崩出了新的鮮血。
而剛才從他口中說出的那幾個字則無比清晰的落入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頓時讓人一怔隨之心中一寒,尤其是站在院子裡剛才還在討論著紫霞山邪門的那些村民們,更是齊齊打了個冷顫,有人轉頭看向紫霞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敬畏。
這新子雖然不是什麼膽大包天的人,但也是這周圍附近一片有名的獵手,便是想要再找出幾個比他更好的,恐怕也難。而他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樣恐怖的事情,竟能將一個優秀的獵手也嚇成這般癲狂的模樣?
鬼?妖怪?怪物?
眼看著若是讓他繼續這麼掙扎下去,讓那些傷口全部都給迸裂了開來,恐怕就是神醫也難救活他,無論在屋內壓制著他的三人,還是等在院子裡的那些村民,無不露出了焦急之色。
端木崢目光有些閃爍,有些驚疑不定,他忽然伸手,在新子的身上輕輕一拂,剛還劇烈掙扎的新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似昏迷又似沉沉的睡了過去。
王屠夫和那兩隔壁村的村民不由愣了下,可很快,他們的心神就被接下去所看到的鮮血淋漓給吸引了過去。
足足一個時辰後,端木崢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竹榻上,新子被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安靜的躺在那裡,再沒有掙扎和夢囈。
新子的老婆已經從隔壁村跑了過來,抱著個一兩歲的小娃娃,後面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拉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再後面,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緊緊跟隨。
他們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但卻被村民們攔在了院子裡不讓進去打擾端木大夫治病,然後他們孃兒五個就擠在院子裡,哭得如喪考妣。
端木恬站在堂屋門口,神色淡漠的冷眼看著,旁邊,王屠夫家的娘子狠狠吸了下鼻子,側目睨了過來,說道:“哎呦我說你這丫頭,咋就那麼硬的心腸?新子媳婦也是個可憐人啊!”
“不值得可憐。”端木恬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漠然說道,“這附近的人都知道紫霞山上才有黑熊出沒,也知道紫霞山很危險,沒道理就她一個人不知,但她卻還是因為貪圖錢財而逼著新子大叔去獵熊,才會造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怪得了誰?”
屠夫娘子一呆,習慣性的嗔罵一句:“哎,你這個……”
這個什麼?她卻沒有能再說下去,好像覺得端木恬說得有道理,可又不想承認,畢竟他們剛剛才吵了架,似乎還沒吵完呢。
她掏出手帕捏了捏鼻子,哼唧著說道:“那她也是為那個家著想,為孩子們著想嘛,有了錢才能吃得好穿得好。而且,他們家孩子多,轉眼她肚子裡就又要出來一個了。”
端木恬這才發現這新子媳婦的肚子確實很圓潤,似乎真的是懷孕的樣子。這不禁讓她有些默然,暗道這人未免也太會生了吧,而且看她的年紀也不大,這麼生下去,豈不是很快就能生出一支足球隊來?
她扯了下嘴角,沒有再說話。心裡卻仍是不以為然的,因為從他們身上的穿著就能看出,他們家比普通人家是要富裕一些的,還不到為了幾個錢就去紫霞山涉險的地步。
說來說去,就是貪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