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山上採藥,比如撿些柴火回去,以及在家裡整理房子做些家務,再後來就開始忙著做生意賺銀子。”
“哦?這生活倒是不錯,應該比在那個什麼京城裡要愜意。”
“你說得沒錯,這裡是生活真是比京城要愜意輕鬆了不知多少,不過現在若讓我選擇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回去京城的。”
“為什麼?我以為你不是貪戀繁華的人。”
“我貪戀朋友,親人和愛人,而他們現在幾乎全都在京城,並且以後也將會繼續在那裡輕易不能也不會離開,所以我便也覺得京城真是個好地方。”
步煙聽著這話,似若有所思,然後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我羽族,真是一個好地方,即便那在你們看來蠻荒、詭異、危機重重。不過再換個方式來說,也正是因為那叢林裡面到處詭秘,才庇佑得我羽族能夠繼續安寧生存,否則怕是早已經被大炎和扶風一同瓜分吞併。”
端木恬聞言不禁莞爾,這公主殿下,說起這個事情來還真是滿身的刺呢。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
她笑意淺盈,看著步煙轉了話題,說道:“都已經過了午後,你還尚未吃午飯,本是為你準備著的,卻不想到了現在也不見你回去,我便過來尋你,現在飯菜怕都已經涼了,但總好過餓肚子。”
步煙看了看她,卻坐在河邊連挪一下位置都沒有,只背脊似乎挺得更直了些,說道:“我不餓!”
她剛這麼說著,她的肚子便好像是在響應著她一般的“咕嚕”一聲。
她頓時臉色一僵,然後隱約有淺淡的紅暈在臉頰上浮現。
這響的,可真有夠及時的。
端木恬當即站了起來,還伸手強行將她給拉了起來,轉身便往家走去。
她掙扎了一下後便乖乖跟上,目光落在端木恬抓在她手臂的手上,然後又抬頭看向前方那纖柔的背影,微抿緊了嘴角,忽然問道:“那淫賊是你什麼人?”
淫賊?
端木恬眼中浮起了笑意淺淺,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表兄。”
“不出意外?”
“嗯,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我表兄的,第一次與他見面還是在兩個月前,還發生了點不甚愉快的事情。他倒是好像早就知道我是他表妹這件事,卻依然多次的故意為難尋麻煩,性子真惡劣。”
一說到這個,步煙當即表示十分認同的點點頭,一瞬間甚至還感覺好像跟端木恬親近了幾分。
那根本就是個混賬無恥下流卑劣的魂淡!
這短短的一路,端木恬將陌塵軒的劣跡一一說來,引得步煙對她的認同感大幅度上升,就差沒有握著她的雙手,來個含情脈脈的對視,直呼知己了!
可憐的,被抨擊得一無是處體無完膚的陌大宮主,此刻還不知道自家表妹已將他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卻也似乎沒有心思去理會端木恬究竟是如何的在和步煙一起說著他的壞話,細數著他的劣跡,因為他本身現在的狀況看上去也並不是很好。
上至親姑姑,下至手下侍從,因為步煙的出現以及兩人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所有看著他的眼神都是帶著嚴重審視的,探究的,質問的,不懷好意的,他的辯駁解釋就像是在做著垂死掙扎,根本就沒人真正的將其聽進耳朵裡面,或者就算聽了進去也根本不關心那主要內容,而只顧著跟他糾纏其中那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一點點十分勉強才能引申出歧義的字句。
陌塵軒不禁陰鬱、憤懣、糾結、猙獰、扭曲、抓狂……
若是放在尋常時候,他早已經憤而出手及愛那個竟敢質疑他的話語,竟敢對他胡亂猜測胡攪蠻纏不顧重點只抓著揪著某一件事不斷糾纏啊糾纏的人拍飛出去,不死也要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可現在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姑姑當前,他再離經叛道也不敢對親姑姑動手啊!
於是他乾脆盤腿坐在門口臺階上,眼觀鼻鼻觀心,將身周的所有讓他覺得不和諧的聲音神情目光皆都推拒到三尺之外,精心打坐練起了功!
然後他忽然聽到院子外有腳步聲,下意識睜開眼睛,正好看到端木恬拉著步煙推開柵門走了進來。
此刻正是日頭當空,陽光最明媚的時候,淡金色陽光從天際灑落下來,輕輕的籠罩在兩人的身上,仿似為兩人鍍上了一層璀璨金光,又似籠著煙霧金紗,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推門而入的兩人,一人羅裙搖曳,裙角輕擺,如踏著日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