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正一臉兇相的站在二樓走道來回叫罵:“好你個清風樓船主人,號稱青竹君子的,你快給我出來,怎麼偏挑這時候當了縮頭的忘八?!虧你在文人中的偌大的名氣,沒想到也是個無誠無信的小人!”
轉眼樓船裡已經有大半的人出來圍觀,那尼姑越戰越勇,又高聲道:“我三妹愛慕你的人才,回回心甘情願地上榻,一分纏頭之資也不取,不知被媽媽罵了多少回,你倒好,原本許了人家妾室之位,過了幾個月卻沒了音信,我今日來便是要個準話,替我三妹討個公道!”
華鑫聽看那幾個女子,除了最後那個身形臃腫,衣著破爛,其他的均都是粉面桃腮,眼含秋波,腰塞水蛇,尤其是當中那個出口輕浮,瞧著便不像正經人家的,她一臉詫異地問道:“這都是些什麼人?”
旁邊有人錦衣玉帶,打扮的很是騷包的男子瞅準機會搭話:“姑娘有所不知,這些女子明面上都是庵裡的尼姑,實際上卻都是些吟月吹簫的風流人兒。”他一邊說,一邊拿眼暗暗去覷華鑫。
他說的雖婉轉,華鑫還是聽懂了,‘哦’了一聲後暗暗皺眉。那男子還要再搭幾句話,就見謝懷源冷冷一眼掃過,嚇得連忙閉嘴,臊眉耷眼地退回了自己隔間。
華鑫皺眉道:“又是一出負心漢和薄情人的戲碼,那男人真是無情。”
謝懷源淡淡道:“那也未必。”
華鑫訝然地看了他一眼,好奇道:“這是為何?”
謝懷源並未作答,兩人一問一答的當口,正是那尼姑稍稍休戰,全船寂靜的時刻,附近的人都把兩人的話聽了個分明。
那幾名尼姑中,最後那個身形臃腫,衣衫襤褸,一看就是給伺候這幾名姑娘的尼姑聽了這段對話,卻猛然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華鑫,眼底滿是驚恐錯愕和不可置信,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眼華鑫,確認跟自己記憶中的人一般無二後,頭腦幾乎一片空白。
華鑫也感受到這過於灼熱的目光,抬頭回望了一眼,發現是末尾處的一個尼姑,她隱約覺得這人身形有些眼熟,卻看不清相貌,她正要仔細看看,就見那人身形一閃,躲到柱樑後面,那依稀眼熟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她抬頭看著謝懷源,低聲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吧。”
謝懷源雖然沒打算今天就進行撲倒大計,但能討些福利也是好的,不過現如今被這麼一通攪和,自然也無法付諸行動,只能冷著臉點了點頭。
兩人雖打算回去,那尼姑卻不依不饒,轉向謝懷源問道:“這位公子,你倒是說說,你那句未必是什麼意思?!難道那薄情人還有理了不成?!”她又故意大聲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向來是幫著男人的,你們。。。”後半句在謝懷源滿含寒意的目光中自動消音。
謝懷源也懶得和她們多做計較,一手攬著華鑫,直接縱躍二樓,迎著眾人驚歎的目光,頭也不回地走上甲板,
華鑫要了條小船,和謝懷源一邊泛舟一遍划向湖岸,倒也頗有意趣。
兩人一上岸就叫了馬車回家,華鑫忽然問道:“你還沒說那倒未必什麼?”
謝懷源道:“跟了人當妾,總比在庵裡做見不得人的買賣好。”
華鑫恍然道:“你是說那女子本就看上了他,想要安定下來當個妾室,所以這才對他這般好,卻沒想到那男人負了她?”
男人天生不愛八卦,謝懷源只是淡淡‘恩’了一聲,便不再開口了。
華鑫換了個話題,繼續和他東拉西扯,一路談天說地到了謝府,就見大力匆忙過來給兩人打簾子,一臉不耐地道:“大人,小姐,沈家三姑娘又來了。”
☆、89|821
華鑫愕然地看了看天,她昨個和謝懷源出去逛了半天加一晚上,直到天泛白才往回走,如今這才天堪堪亮,沈繪碧過來做什麼?
她一臉迷惑地道:“這麼早?她說了是何事?”
大力一邊和她往易安院裡走,一邊道:“哪是,是昨個下午,你們比賽一完她就跑來了,誰知道她又整什麼么蛾子!”
華鑫沉默著不做聲,大力撓了撓頭,也有些費解道:“小姐,你說沈家三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俺看她原來不像是那種野心大,不擇手段的人啊,難道俺看錯人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屋裡,大力拿來家常的衣服讓她換上,見華鑫仍舊緊皺著眉頭,神情很是不開懷,便勸慰道:“小姐你也別難過了,人心隔了層肚皮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沒得利害的時候,自然是千好萬好,等到了有事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