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形容了，愛中有恨，恨中又有愛。

宮中的東方不凡不知曉褚嵐便在殿外，在那宮中來回踱著步子，很是焦急。

很快，便有貼身宮女來報，“皇后娘娘，今夜皇上宿在皇貴妃處！”

聞言，東方不凡臉色一陣陰沉，低聲地罵道：“又是那個賤人！皇上這個月都去她那處好幾次了，也不知曉她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她急得團團轉，那皇貴妃年輕貌美，又一身狐臊味，還會唱曲跳舞，最近深得禇匈的寵愛，相比之下，她這正宮娘娘就完全成了後宮之中的擺設了。

漸漸的，那些個後宮嬪妃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

褚嵐自然是聽見她們的談話，看見東方不凡急得團團轉，心中不禁一疼。

這些年，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他對她不好嗎？

宮中的東方不凡踱著焦急的步子來回了好幾趟，突地對貼身宮女道：“明日本宮去拜會一下那賤人，順便帶上上個月蠻夷進宮的那盆土雌花。”

“娘娘說的可是那盆聞久了就會絕子的土雌嗎？”

“住口，小心隔牆有耳！”

宮外褚嵐聽到這段談話，眉頭一皺。

不對，這不是東方不落的做事風格！

他仔細地打量著那宮中之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神情，與他映像之中的東方不落一模一樣。

但他再仔細端詳了半天，最終確定——她絕非東方不落！

縱然是一模一樣的容貌，甚至神色舉止都是如此相像，但她絕不是她，那驕傲的至尊，擁有強大力量的聖女，怎麼可能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嬪妃？

東方不落的力量可是能改天換地，顛倒日月！

她不是東方不落，她是誰？

真正的東方不落呢？

褚嵐心慌了，有種恐懼感油然而生，不由得想起了十七年前的傳言。

傳言，東方不凡嫉妒姐姐的一切，在新婚之夜刺殺東方不落，結果身死，此後，東方不落便不再使用言靈之術。

難道——

褚嵐心中靈光一閃。

以禇匈的性格，對於他控制不了的人，他定然會除之而後快，而東方不落正是他控制不了的存在，難道真正的東方不落，已經——

褚嵐不敢往下想，但他知道，她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死的人！

夜色依舊是夜色，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了夜色之中，那暗中的人，已經悄悄的離去，不留半點波瀾。

絕巔之上，褚嵐對著遠空的圓月獨斟獨飲，山風吹得他了鬢髮起舞。

他下令尋了好久，可惜還是沒有東方不落的影子，她到底去了何處？

難道是真的已死了嗎？

她怎麼可能死？怎麼可能！

‘砰——’

褚嵐突地摔碎了手中的酒壺，身形破空而去，如蝙蝠般靈活，徹底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大皇子褚嵐的攻勢本是勢如破竹，風瀾國被破只是時間問題，但不知道為何，褚嵐突然下令停止進攻，三軍原地休整。

而他本人也突然消失了，沒人知曉他去了何處，就算是心腹之人也沒有得到半點訊息。

南大陸最接近的神的地方，被人們稱為太陽神殿，神殿之中，居住著整個南大陸最強大的占卜師。

“給我算這個玉佩曾經主人現在的去處！”褚嵐看著那年邁的占卜師，冷冷地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他。

那是東方不落送給她的。

占卜師拿過那玉佩，高深莫測地笑道；“你褚嵐大人何時也有了幽默感，竟然拿一個死人的東西給我算，答案不是已經明擺著的嘛，你要尋的人，已經魂歸西天，身落黃土了。”

果然——

褚嵐深受打擊，半日沒有回神，只是呆呆地接過了那一塊玉佩。

她，已經死了嗎？

果真是死在了十七年前？

聽聞她的死訊，給褚嵐的打擊莫過於當年他逃出風瀾國之時聽聞她和禇匈大婚的訊息。

原來她已經死了，他對她的所有恨，在她的離世面前，如此微不足道，瞬間便消弭得一點不剩。

這結果，他應該很早就預料到，不是嗎？

他呆立了許久，還是拿著那玉佩，默默地轉身而去，拖著絕望而沉重的步伐走出神殿。

那就讓我為你報仇吧……

身後又傳來占卜師的聲音，“不過，她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