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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三個兒媳婦幫把手什麼的。

至於盧老漢,每日天不亮出去,天黑了才回來,將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地裡。也不過是幾日的時間,他整個人就彷彿像似失了水被露在太陽底下暴曬的老樹根,乾枯而蒼老。

連著幾日,梅氏都在盧明海出門後,也悄悄地出了門,很晚才會回來。盧嬌月問她去哪,她也不說。

這日,梅氏回到家中,臉上難得帶了點喜色。

盧嬌月正在房裡做繡活兒。

“少做些針線,你外婆的例子還不夠深刻?”

盧嬌月有一手不錯的繡藝,是她外婆柳氏傳給她的。

柳氏是南方人,早年在一個大戶人家做繡娘,有一手技藝精湛的繡藝。後來因為一些意外,流落到了北方,機緣巧合下嫁給了年輕時候的梅老漢。

柳氏當繡娘有些年頭了,年輕的時候就有眼乾、眼花的毛病,所以成了親以後,梅老漢便拘著她讓她少動針線。後來生下梅氏,柳氏就想把這門手藝教給女兒。在他們家鄉,繡藝都是母親傳給女兒的,然後一直這麼傳下去。

哪知梅氏根本沒有這個天賦,且性子急,沒有耐心。只跟親孃學了些粗淺的,能縫補能做衣裳鞋,其他卻是不再學了。

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直到梅氏生下盧嬌月。

盧嬌月小時候在梅家住的日子多,從小在柳氏的教養下長大,性格也隨了柳氏溫婉柔順,一點都不像是北方女子,反倒更像是南方人。更讓柳氏驚喜的是,外孫女完全遺傳了她在繡藝上的天賦,於是她便一點都沒有保留的將自己的手藝,全部教給了外孫女。

這事打一起初梅氏就不願意,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她孃的眼睛不好,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繡花繡多了所致。可她又不忍讓她娘失望,便只能由著女兒去學。只是轉過頭來,她卻給女兒立規矩,學可以,但不能太過,尋常的時候能不動針線,就不要動針線。

所以盧嬌月雖有一手不錯的繡工,但平日裡在家是極少動針線,只有她給家裡人做衣裳的時候例外。

“我給二弟做身衣裳,男娃的衣裳不用繡花。”盧嬌月道。她將手裡的東西放進針線笸籮裡,又收進炕櫃裡放著,才下了炕來。見梅氏滿臉都是汗,便端著盆子出門打水。

梅氏將自己收拾乾淨後,在炕上坐了下來,“娘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事,可能不常在家,你在家裡多看著你兩個弟弟。”

盧嬌月微微一愣,垂下眼瞼,問道:“娘,可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小孩子家家的別管大人的事。”

盧嬌月抿著嘴角,抬起頭望著梅氏。

梅氏見女兒固執,嘆了一口氣說:“娘在鎮上找了個活兒幹,每天下來也能掙些錢,這事你不要跟你爹說。”

盧嬌月放在裙子上的手,微微收緊。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成了親的婦人,能在鎮上找什麼活兒幹?左不過就是些打雜幫人洗盤子洗碗的辛苦活兒。

上輩子盧嬌月隨著杜家一同搬去了縣裡,因為家中無錢,也曾厚著臉皮出去做過工,可幹了不過半個月,她便堅持不下去了,因為實在太辛苦。

她小心翼翼壓下嗓子裡的哽咽,問:“娘,是做什麼活兒?可會辛苦?”

梅氏望了女兒一眼,渾不在意道:“不辛苦,是娘還沒出嫁時的一個朋友介紹的,幫一戶人家做飯,一天只做兩頓。活很輕省,就是耽誤時間,得後半響才能回來。總而言之,這事你不要和你爹說,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有事回孃家去了。”

自打那次事後,盧明海在家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往常他出去賣豆腐,一般快中午的時候就會回來了,若是田裡沒有活兒,下午會再出去一趟,到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而現在盧明海幾乎是起早貪黑的,中午那趟也不回來了。

當然,田裡的活兒他也做,經常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攢在一起做完後再出門。這段時間盧嬌月一直關注著爹孃,自然清楚這事。

她知道她爹為什麼會這樣,左不過打著在外面多賣會兒豆腐多賺些錢,好攢銀子給大哥成親的主意。而她娘同樣也是如此。

其實盧嬌月知道她娘是騙她的,幫哪戶人家做飯是一天只做兩頓的。一般有錢的人家都是買下人,買不起下人的也是用僱的,所以這定是她娘為了安她的心編出來的謊話。

可盧嬌月不忍戳破,她明白她孃的心思,於是只能面上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地憋了一股勁兒。

每天,梅氏前腳出門,盧嬌月後腳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