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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去,等下吃了早飯,我和狗蛋他們約著一起上山砍柴。”盧廣智渾不在意的說道,而盧嬌月卻是眼眶一熱,差點沒溼了眼。

盧家的女人雖不用下地,但平日裡的活計卻是挺多的。除過各房的家務外,公中的活兒都是平均分攤的。另做飯是換著輪的,今天是二房,明天就是三房。做飯的時候不光做飯,還要剁豬食、餵豬、清洗豬圈。

盧家養了三頭大肥豬,每日光侍候這三個祖宗,都不是一件輕鬆的活計,更不用說還要餵雞、挑水,砍柴了,舉凡到了要做飯的這一日,可以說是沒一刻能清閒。

這時候有女兒就能體現出其用處了,可以幫著親孃分擔一下活計,可盧嬌月卻從沒履行過這種做女兒的‘職責’。

“大姐,你怎麼也起這麼早,沒多睡一會兒?”盧廣智好奇問道。

盧嬌月低頭掩下眼中的溼潤,若無其事道:“今天起得早,就想來幫娘做些事。”

盧廣智一臉不贊同地說:“能有什麼事可以做啊,挑水砍柴有我,其他的娘都能做。姐,你身體不好,就不要累著了,還是回屋歇著去吧。”

盧嬌月有些無奈,想說自己身體其實不弱,但她知道二弟是不會信的。這種話她曾經說過無數遍,可惜都被爹孃兄弟們置若罔聞了。

於是她只能貌似隨意道:“我睡不著了,陪娘說說話去。”

盧廣智也沒有多想,只是不放心的交代道:“那姐你去吧,別累著,我先挑水去。”

盧嬌月望著弟弟拎著扁擔水桶出了院門,才轉身進了灶房。

灶房裡煙氣繚繞。

做飯這種活兒看似簡單,實則在夏日裡,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在灶房做飯了。

灶房裡不通風,挨著燃著柴火的灶膛做飯,不過只是一會兒便是一身汗,一頓飯做下來,簡直就像掉進了水坑裡。

梅氏此時渾身大汗。

她沒有人打下手,又要燒火,又要做飯,兩下里折騰。若不是多年來,她早有一個人做一家子飯的經驗,隨便換一個手腳不利索的人,恐怕都不能勝任。

今日的早飯是粥和玉米餅子,菜則是家裡自己醃的大醬和醬菜,以及兩樣今晨剛摘下準備炒來吃的新鮮蔬菜。

大醬和醬菜是現成的,鍋裡米已經下鍋了,挨著鍋沿貼著一圈玉米餅子。梅氏這會兒正趁著空檔,一邊擇菜一邊注意著灶膛裡的火。

見盧嬌月走了進來,她有些驚訝,抹了一把汗,站了起來:“月兒,怎麼這麼早起來,可是餓了?”

嘴裡說著,她已經在圍裙上擦了手,去掀鍋蓋想看看玉米餅子熟了沒有,好讓女兒先吃了墊墊肚子。

玉米餅子還沒熟,梅氏心裡不禁有些急,又道:“你等會兒啊,娘用小灶頭給你蒸碗雞蛋羹去。”

鄉下的爐灶都是三孔的,左右各一大灶頭,中間夾了個小灶頭。小灶頭從不燒火,只是靠兩個大灶頭的餘熱用來燒水,尋常一日三餐都在家做飯吃的人家,小灶頭裡的熱水能一年四季不斷。

像蒸碗雞蛋羹這樣簡單的吃食,用小灶頭也是可以的,梅氏方才就看了,小灶頭上面放的瓦罐裡的水早已沸了。

“智兒,智兒,去房裡拿幾個雞蛋去,你姐餓了,我給你們蒸碗雞蛋羹吃。”

尋常這個時候盧廣智已經起了,梅氏根本沒動讓女兒跑一趟的念頭,所以才會叫兒子。

盧嬌月心裡又是感動又是著急,忙道:“娘,你別喊了,二弟挑水去了,我沒有餓,不吃雞蛋羹。”

“那你怎麼起這麼早?”梅氏想著女兒莫是生病了吧,又伸手去摸女兒額頭。

梅氏的手很熱。

隔著灶房裡的煙氣,盧嬌月看著親孃滿是汗水的臉,嗓中哽咽,無法成言。

若是從面相來看,其實盧嬌月並不像梅氏的女兒。梅氏隨了親爹梅老漢,是典型北方人的骨架,個頭高,聲音洪亮,做事風風火火,典型北方女子的性格。而盧嬌月卻是隨了外婆柳氏,典型一副江南水鄉女子的長相,嬌小的個頭,白皙細膩的面板,一把小腰兒細細的,如似弱柳迎風,無端惹人三分憐。

其實長大後盧嬌月身子並不差,但從二房所有人到梅家的一大家子,幾乎個個都當她是瓷娃娃。這裡面有盧嬌月外婆柳氏的原因在內,柳氏身子歷來弱,盧嬌月長相隨了柳氏,眾人便下意識的當她也是個體弱的。再加上盧嬌月小時候身體不好,這更是讓眾人加深了她‘體弱’這種印象。

所以認真說來,不是盧嬌月這個做女兒的不孝順,不懂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