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才怪了,辦流水席要花不少錢,而收回來的賀禮不過是些鄉下人自己種的菜,或是雞蛋、尺頭什麼的,虧本是鐵定無疑的。尤其前陣子杜寡婦又來了盧家一趟,又從胡氏這裡訛走了不少銀子。
想起來胡氏就發恨,她真是前輩子欠這個妹妹和小姑子的,為了湊成兩家的親事,她前前後後貼進去多少銀子,這些銀子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可不是大河裡飄來的。
關鍵她還不能不給,她妹妹說的十分潑皮無賴,反正家裡是沒錢了,又要下聘,又要送聘禮,還要擺流水席,沒錢可辦不成事。
辦不成婚事,盧桂麗自然不能嫁去杜家。為了將盧桂麗嫁出去,胡氏機關算盡,又怎麼可能毀在這臨門一腳。
而盧家這邊要出的銀子,胡氏更是逃不掉。
一來分家的時候,老兩口是跟了大房,盧桂麗自然也歸大房管。二來做妹妹的嫁人,盧明川這個做大哥的能不出銀子?大房代表的是盧家在村子裡的臉面,所以他們不光得出銀子,還得要辦得體面。
因此,嫁妝銀子、兩家辦流水席的銀子,杜家那邊下聘用的銀子,都得胡氏掏。
胡氏掏得手直打囉嗦,關鍵她還不能抱怨,得笑著掏出來,才能顯得自己大度。
表面大度,內心實則在咆哮的胡氏,看著自己荷包裡的銀子一點點的少了下去,不免就將二房給怨上了。
都怨二房,若不是他們突然要讓杜家等一年,兩家的婚事也不會拖延,婚事不拖延,自然就沒小姑子什麼事了。沒有小姑子要嫁人的事,雖家裡還是供了尊大佛,到底是三家人一起供的,自家的私房銀子也不會少,更不會發生後面許多事了……
到了如今,胡氏也不知道算計小姑子嫁出去,到底是對是錯。可甭管對錯,她都得繼續做下去,開弓沒有回頭箭。
可胡氏並不打算讓二房的人輕鬆,她這裡累死累活,出了銀子還受罪,二房的人卻一副無事人的模樣過自己的小日子,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也因此,當那個在家裡素來說一不二的大姑子回來後,胡氏立馬就上前訴苦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此時盧家院子裡正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後天就是盧桂麗成親的日子了,當天既然要擺流水席,肯定是要提前把當日要用的東西給準備出來。
盧老漢大哥三弟兩家都來人了,男人幫著四處借桌椅板凳和盤碟碗,女人則是幫著幹些雜活,盧老漢的大嫂田氏和弟妹羅氏也來了,都是來給盧桂麗添妝的,東西倒不值什麼錢,要的是個心意。
自己親妹妹就要出嫁了,盧桂芳自然也要回來。
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夫家趙家事多人忙,她就沒帶丈夫回來,只一個人回來給妹妹添妝。
回來後,她先是進屋和爹孃說了會兒話,見大伯和三叔家的人都來了,她便從屋裡出來了。
這時,胡氏走了過來。
她自是來訴苦的,胡氏訴苦訴得極有技巧,知曉大姑子不待見老三媳婦喬氏,便主要去說喬氏了。
說喬氏躲懶,家裡雖是分了家,她到底是做嫂子的,小姑子成親也不出來幫忙。然後‘順道’提了提二房,說二房的人自打分家後,就再沒來過上房這邊,爹和娘叫了好幾次,人都不來。
盧桂芳乃是盧老漢和崔氏的長女,也是兩人的第一個孩子,打小在家中就有話語權,下面三個弟弟也比較敬重她。她的夫家是趙家窪的人,也算是一戶比較殷實的人家,因為上面沒有婆婆,她一嫁過去就當了家。在家是長女,出嫁後又是長媳,也因此養得盧桂芳一副說一不二的強勢性格。
聽胡氏這麼說,她當時就有些惱了,臉立馬拉了下來,就往二房屋子走去。
比起喬氏的躲懶,老二一家子似乎要更過分一些,就算是分了家,也萬萬沒有跟自己爹孃撇這麼清的道理。這就是不孝!
盧桂芳也是回來後,才知道孃家已經分家的事。分家這麼大的事,爹孃竟然沒通知自己,她自是有所抱怨。盧老漢和崔氏也知道女兒的性子,就沒有對她細說,只說樹大分枝,孩子們都大了,還是分開的好。
可擱在盧桂芳的眼裡,就成了爹孃受委屈了。三弟兩口子一直都鬧騰,但她清楚以他們的性格鬧騰不出來什麼,若不然也不會鬧騰這麼多年,也沒鬧出個結果來。這時候有些‘出格’的二房一家子,就成了她眼中分家的罪魁禍首。
肯定是那個梅氏鬧的!
若說幾個弟媳婦中,盧桂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