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盧嬌月也顧不得去想方才那事了,趕忙上前去安撫她娘。
上房那邊,一屋子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盧桂麗還在嚶嚶嚶的哭著,杜廉則是捂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臉,一口一個有辱斯文。
盧老漢一拍桌子,怒道:“杜廉,你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廉手指下的臉,僵了一下,口齒不清道:“那是誤會,是他們冤枉我的。”
胡氏在一旁勸:“爹,廉兒是媳婦打小看大的,他不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
杜廉連連點頭,於是整件事從他嘴裡出來,又換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據他所言,他是去上茅房的,他從上房出來,也確實打著去上茅房的幌子。
提起這茅房,就要說了,盧家的茅房是蓋在屋後的,臨近著菜地。從上房這邊去房,要從二房屋子旁邊經過,走到後面的菜地才能到。
杜廉說他去後面上茅房,哪知碰到了盧嬌月,盧嬌月叫住他,質問他家為何毀親。於是他便與她解釋,兩人正說著,盧廣義就來了。盧廣義上來二話不說就要打他,而盧嬌月也在一旁煽風點火說自己輕薄了她,所以事情才會發展成那樣。
話說完後,所有人都是驚疑不定。
按杜廉的說法,確實也能取信人,因為杜家本是和二房議親的,臨時卻換成了盧桂麗。盧嬌月失了這門親事,會質問會起報復心也是正常。
盧老漢和崔氏的臉色當即緩和了下來,盧桂麗也不嚶嚶的哭了,而是怨道說二嫂實在太過分了,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又說盧嬌月實在不像話,要知道杜廉可是她姑父。
可有人不信,胡氏是一個,喬氏又是另一個。
當然也不能說所有人都信了杜廉的說辭,不過有了這個解釋,面上也能好看些,免得鬧出姑侄倆搶夫婿,或者姑父對侄女還有個什麼想法,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本來按理說新姑爺和新嫁娘回門,是要在家裡呆一天的,黃昏前趕回去便好。可盧家人卻並未多留兩人,吃了中午飯,就讓兩人走了,連晚飯都沒留。
吃罷中午飯,回了屋,喬氏對盧明山說:“這笑話可鬧大了,都這樣了,你爹孃還想欲蓋彌彰。”
盧明山啐了她一口:“給我少說兩句。”
喬氏翻翻眼,沒有說話。
一直被喬氏留在屋裡,連午飯都沒讓她去上房那邊吃的盧嬌杏,聽了妹妹盧嬌娥敘述完整件事後,臉色十分怪異。
等盧明海晚上回來,聽完今天發生的事後,臉黑得嚇人。
他一拍桌子,怒道:“砌牆,老大這兩天將手裡的事放放,咱們先把院牆砌起來。”
“行,爹。”
說是砌院牆,其實哪裡會那麼容易。
首先院子便不好分,當初分家的時候,盧老漢將二房住的屋子分了二房,二房屋後的菜地分給了二房和三房,二房屋前的菜地則是留作自己用。且盧家公用的茅房還在二房三房的菜地裡,光著一項就不好辦。
還有砌牆得先打土坯,打土坯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弄好的,打好土坯了還得暴曬,曬乾了才能用。先不提這工程大不大,光時間就需要許久。
盧明海和盧廣義父子倆也不嫌麻煩,既然決定了就去做。茅房是在二房菜地裡,他便和三房兩口子打了聲招呼,說幫三房在他們的菜地裡挖一個,反正三房以後還得漚肥,茅房總得蓋一個,總不能一直和二房共用。
至於上房那邊,盧明海也並未做太絕,而是事先跟他大哥盧明川打了招呼,說在他們的菜地幫他們挖一個,畢竟是二房佔了家裡的茅房。
盧明川並未為難他,很爽快的答應了,還幫著盧明海乾活。他自是勸二弟不要做得那麼絕,砌什麼院牆,免得傷了爹孃的心。對杜廉那天做得事,他也替他解釋了,說都是誤會。
盧明海不置可否,盧明川再說多了,他便只是沉默以對。爹孃那邊就先不提了,至於杜廉,盧明海自然是信自己兒子女兒的,而不是去信聽了片面之詞的大哥。
同時盧明海心裡對大哥盧明川也不免有些疏遠,那杜廉是胡氏的外甥,兩人斬不斷的關係,有胡氏夾在中間,以後若還是發生了同樣的事,大哥也只是會信自己媳婦那邊。
所以說人成了親,許多事情都會慢慢發生轉變,倒不是說其他,而是人總有個遠近之分。比起兄弟,肯定是自己媳婦要更親一些,畢竟在一個鍋裡吃飯,一個炕上睡覺,還一同生養兒女,甚至還要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