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糾纏,鼻息與鼻息互相交融,盧嬌月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懷裡還有個東西在掙扎,便伸手推了推他。
“你先放開我,雞還在我懷裡呢!”
隨著這句話說出,車廂的一角處傳來一陣嘰嘰咕咕的雞叫聲,原來韓進匆忙之下將盧嬌月帶走,竟是連兩隻雞都順帶了過來。一隻被隨手丟在車廂裡,另一隻此時在盧嬌月懷裡掙扎得厲害。
可能被擠得難受,那隻雞都快癲狂了,拼命在盧嬌月懷裡掙扎。是一隻小公雞,雞冠歪了,雞毛也掉了不少,韓進方一鬆手,它就想洩恨地去啄人,卻被韓進一手捏住雞脖子,將它甩在了一旁。
似乎也知道眼前這個大個子不好惹,原本跳囂的小公雞也不跳囂了,蔫蔫地去了一旁蹲下。
看到這一幕,盧嬌月忍不住噗呲一笑。
韓進臉上沾了一根雞毛,看起來有些狼狽,“你笑啥?”
“笑你唄。”說著,盧嬌月伸出手,輕柔地將雞毛從他臉上拈下。
韓進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用眼刀子去戳那隻無辜的小公雞。虧他專門回了賭坊一趟,換了身衣裳,並打理了儀表,原想體體面面出現在她眼前,開頭倒是挺不錯,卻被這雞壞了事。若是這雞會說話,大抵就要抱屈了,明明是你急不可耐,差點沒壓死我。
曖昧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韓進氣餒地在盧嬌月身旁坐下。他長腿微屈,斜靠在車壁上,一手抓著盧嬌月的小手。
“這一路上,你們還好吧?”這是這幾個月來,盧嬌月最心心念唸的事情。
“還好。”
韓進緩緩將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一一對盧嬌月講訴。
當聽到他們歸途竟遇見了水匪,盧嬌月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捂著小口,差點沒驚叫出來。當聽到小舅舅錯打錯著僅憑著一張利口退敵,她又忍不住地連連讚歎。當聽到他們被那些被劫的同路商人糾纏不放,她又為他們揪心不已。
“幸好那些人沒追著不放,也是你說的那宏發商行的東家是個懂得取捨之人。”聽完後,盧嬌月心有餘悸道。
確實如此,那些人一夕之間傾家蕩產,心情又哪裡會容易平復。無事都還想起三尺浪,更何況我無人有,會嫉恨是可以想象的。也是齊春尚他們會做人,做得讓那些人無處可挑,又給了眾人一絲東山再起的希望,若不然這些人再鬧騰下去,當地官府會不會以和水匪有關聯,將韓進等人抓去官府還不好說。
畢竟南方那邊多貪官汙吏,齊春尚等人帶了這麼大一批貨,只是一個藉口將人抓起來,整船的貨都可以收入囊中。事後就算將他們放出來,官府那邊也有無數借口可以昧下貨不退還。
“老齊會這麼做也是經過斟酌的,一來在自己圈子裡博一個好名聲,二來也是不想再無事生非,想盡早回來。他這趟雖是損失了一些利潤,但以後信任與他合作的人會更多。畢竟做商人的,信譽最重要。”
盧嬌月也不懂生意上的事,只能點點頭。
接著,她又對韓進講訴了一些最近家裡發生的事。
當韓進聽到胡氏誣賴梅氏,害未來的丈母孃坐了牢,臉色當場就陰了下來。
“這樣的人就不該放過,誰知道她以後還會起什麼么蛾子。”
盧嬌月解釋道:“若不是想著不替她脫罪,大伯那邊也不能成,咱們才不會幫她。不過她現在的日子很難過,也算是罪有應得。”
韓進想了想,道:“你們這樣做也是對的,你那爺爺不是個明白人,沒了老大,你爹就要頂上,若真弄進家裡來,你家以後還會生亂子。”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盧嬌月看了看天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跟家裡人交代,指不定這會兒家人正在找她,忙對韓進說要回去。
韓進雖是有些不捨,但也知道之前自己有些孟浪了,便駕著馬車送她回去。
臨下車之時,韓進對盧嬌月道:“你在家等著,過些日子我就讓我大姐上你家來提親。不過這之前我還要去找你小舅舅一趟,他這個媒人可不能少。”
盧嬌月一想到不久兩人就要定親了,不禁紅了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盧嬌月提著韓進幫她綁了腳的兩隻雞回去,二房其他人都回來了,正打算出門去找她。見她提著雞回來,梅氏頓時道:“五郎說你出去找雞,一直沒見回來,咱們正打算出去找你。”
“這雞跑得有些遠,我找了半天才找回來。”
梅氏倒也沒再說什麼,他們也剛回來,並不知道盧嬌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