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機會,所以才會在這麼好的機會,將事情鬧了出來。
“這……”里正不禁望了望大房兩口子。
“你想都不要想,這地是拿來給你弟弟救命的。”胡氏斬釘絕鐵道。
“救命也不一定非要用地,你和我爹跟錢家人商量拿銀子抵,他們一定願意。”
一旁看戲的錢家人馬上表明態度,“我們沒有意見,按市價就行。”
“家裡有沒有錢,難道你還不知道?”
盧嬌梅冷笑:“我當然知道家裡有沒有銀子,他從我這裡拿走了多少銀子?還有我那幾樣金首飾!反正我不管,這地要是不還給我,這拿地換命的事我就不同意,真逼急了我,我就去衙門擊鼓鳴冤去,讓人家好好看看這親爹親孃親弟弟是怎麼從出嫁女身上收刮銀子的。”
這話裡太多資訊了,一旁的人簡直看戲都看不過來。
胡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哀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孽障!”
事情鬧成這樣,大房兩口子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答應了盧嬌梅的要求,又和錢家人商量好以銀子充數的事情。
事情都商量好了,接下來就是兌現的事兒。
事情到這裡,又碰上了難題,那就是地契可是盧老漢收著的。別看盧老漢現在不中用了,家裡房契地契可都在他那裡。盧老漢失而復得這麼多地,可是寶貝得緊,明明手腳都不利索了,每天還都會將地契拿出來,看上一番,樂呵樂呵。
人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就越來越怕死,越來越脆弱,好不容易有個樂子,大家也就由著他。
都知道盧老漢多麼在乎這些地,如今想把地契從他手裡拿出來,難啊!
可再難都得去辦,大房兩口子商量了一下,到底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有個正當且能說服盧老漢的理由,他還真不會把命根子拿出來,他人是不中用了,可腦子沒壞。
盧明川怕爹又被刺激,之前盧廣仁打死人這事,他就跟家裡人交代,誰也不準在盧老漢面前多嘴,所以盧老漢並不知道,這不打自招,等於前面他做得努力都白費了。
心裡想著千萬莫出事了,可最後還是出了事。
盧老漢聽完兒子的敘述,當場就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等一陣人仰馬翻過後,人倒是醒了,就是病得更加嚴重了。整個人癱在炕上,一動也不能動,話都不能說。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盧明川哭得十分傷心,由不得他不哭,而是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很挑戰他所有的神經。
盧老漢躺在炕上,用渾濁的老眼珠子看著他,嘴裡嗚嗚啦啦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他不能動,也不能說,只能用眼睛示意,也幸虧崔氏跟他夫妻多年,能弄明白他的意思。
崔氏抹著老淚從炕櫃裡拿出一個小箱子來,從裡面拿出那張地契,然後親手交到盧明川手中。
東西遞出去後,她忍不住嗆哭了一聲,盧老漢嘴裡也是嗚嗚啦啦,老淚橫流,看起來著實可憐。
盧明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捶自己頭,“爹,都是我不中用,都是我不中用啊!”
崔氏連忙去扶他,“老大,老大不怪你。”
幾個人對著哭了一通,盧明川才拿著地契走出去。
地契到手了,接下來該做的就是湊銀子。
五畝地得六十多兩銀子,可家裡現在連個銅子都拿不出來。這下大房兩口子可不會心疼兒子了,硬是逼著他讓他把偷拿盧嬌梅的首飾拿出來。這首飾早就被盧廣仁換銀子賭輸了,又哪裡拿的出來。他不敢明說,只是推三阻四,還是盧廣禮一時忍不住,說漏了嘴,道出盧廣仁和人賭錢的事情。
這下又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大房兩口子頭上。盧明川倒還好,就是雙目充血,氣得咬牙切齒,胡氏卻是眼睛一翻,人暈過去了。
不過是一天時間,盧家竟然連著請了兩次大夫。老大夫要不是見是熟人,真打算不來的。胡氏倒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氣怒攻心,好好在家養幾天也就好了,可誰也沒想到她竟會因此落下病根,落了一個心口疼的毛病。
不過這也是後來的話了。
將家裡收刮乾淨,也沒湊夠給錢家的銀子。
不過錢家人得了便宜,也不好硬逼,只說既然銀子不夠,那就用地裡的糧食抵了,到時候大房一家也不用去地裡收糧食了,另外佃出去的那些地交上來的糧食,也得到時候運到他家去。
買了地以後,大房人就立馬種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