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不同,卻迴避自己心意的原因?
韓進斂住心中的思緒,手指叩了叩膝蓋,沉吟道:“她即是你的朋友,你就回去跟她說,若是她不想死的話,就想辦法把這門婚事推了。”
盧嬌月被嚇了一跳:“進子叔,你到底知道什麼?對方是你什麼人?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些,你這樣說,我回去後不知道該怎麼和桂丫說。”盧嬌月非常著急,都跟死扯上關係了,也由不得她不急。
韓進嘆了口氣,道:“你別誤會,我之所以不想細說,是怕嚇著你,不是因為對方是我什麼人,我想幫他隱瞞什麼。”
“我又不是草做的,不是那麼容易被輕易嚇到的。”盧嬌月的口氣中,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嬌嗔。她從未用過這種口氣與外人講過話,恐怕韓進還是第一個。
這種表現韓進自是發現了,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此時心情非常好,也因此往常在人面提都不願意提的事情,此時說出來毫無心理障礙。
“這麼說吧,這人算是我的一個堂兄。為人偽善,看似很老實,實則內裡藏奸,心思狠毒。尤其他還有個臭毛病,喜歡喝酒,喝酒了就喜歡打媳婦,家裡已經被他打死過兩個媳婦了,若你那朋友嫁過去,恐怕就是第三個。”
盧嬌月臉色一片慘白,真如韓進所說的那樣,被嚇到了。
打媳婦,還打死了兩個?
“那就沒人追究嗎?出了人命,官府應該會管吧?”
韓進譏諷一笑:“怎麼管?民不告官不究,人家當爹當娘都不管,別人怎麼管?而且他爹是韓家莊的里正,爺爺是韓姓一族的族長,哪個人家敢一得罪就是一個村子的人?當然也有人上門過,可惜還沒開始說理,就被人打折腿丟出了村,理由是盜竊。”
“這——”盧嬌月徹底震驚了,艱難道:“怎麼就如此野蠻無恥呢?”
她不禁地看了韓進一眼,她可沒忘記韓進也是韓家莊的人,尤其那韓老實還是他堂兄。
韓進顧不得去想心裡其他的心思,趕忙道:“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和韓家人可不是親的。”話說完,他才臉皮一僵,他怎麼將這事說出來了。只是他也知道這事瞞不久,他若是想娶她,她遲早都有一天會知道。
盧嬌月渾身一震,不是親的?意思也就是說沒有血緣關係,可為何他又說是他堂兄?她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故事,再聯想到韓進在外面的壞名聲,不禁想了許多。
怕他心裡不好想,她也沒敢多問,忙打岔地移開眼神,道:“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這樣,這可怎麼辦?”
韓進看了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心裡軟綿綿的。
她真體貼啊,體貼得讓他恨不得當即就將她娶回家中。這麼想著,他望她的眼神中綻放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
只可惜盧嬌月沒有發現,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韓進又道:“以你方才所敘述的情況來看,恐怕你那朋友想推掉這門親事很難,畢竟親事已經定下,對方家裡也不是普通人。”
盧嬌月不禁急了起來,“不行,我得回去趕緊對桂丫說,讓她想想辦法。進子叔,你送我回去吧。”
到了大溪村,盧嬌月連家都沒回,便直接往陳家去了。
去的時候,桂丫正在掃院子。
見盧嬌月來了,坐在屋簷下的陳婆子陰陽怪氣道:“盧家丫頭,你來找我們桂丫啊?我們桂丫不像你,在家裡不用幹活,咱家可是有許多活都等著她做。”
換成以往,盧嬌月肯定會軟言軟語跟陳婆子解釋兩句,可今天她卻沒這種心情了,看著眼前這老嫗,她真恨不得呸她一口,明知道是個火坑,還把親孫女推進去。若說陳婆子不知道韓家情況,盧嬌月是絕對不信的,要不然韓家會出那麼多聘禮銀子?
盧嬌月自然不知道韓家那邊出了二十兩,只是被小陳氏藏起來了五兩罷了。
“桂丫,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她當著陳婆子就這麼說道。
陳婆子撇撇嘴,到底沒有發作,盧家二房有錢,梅氏又不是個好惹的,她也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開罪對方。
桂丫扔下掃帚,就跟盧嬌月出了院門。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兩人站定下來。
“嬌月,是不是有訊息了?”桂丫心裡忐忑問道。
盧嬌月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才將韓進與她說的事,小聲地說了一遍。
聽完後,桂丫面色一片慘白,乾澀道:“竟是這樣的人家?我那小嬸子可真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