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在說話,兩個小的自然不適合在一旁聽,盧嬌月和大哥出了堂屋。
“大哥,你說大姑到底想幹啥?”
方才一眾人轉回堂屋,大姑就坐在那裡拉著爹說話,說了許多,還說了不少爹他們小時候的事,一面說一面就抹起眼淚。
這樣的大姑實在是太怪了,別說梅氏了,盧嬌月也接受無能。
“大姑大抵有啥事想求咱爹。”盧廣義一針見血道。
盧嬌月也是這麼想的,遂好奇問道:“你說大姑想求咱爹幹啥?”
盧廣義搖了搖頭。
盧桂芳拉著盧明海說話,梅氏不放心,自然不敢離開,所以今天中午做飯的事,就交給盧嬌月了。盧廣義幫她打下手。
兄妹二人一個擇菜,一個洗菜,一個做飯,一個燒火,很快飯就做好了。
正當兩人準備叫家人吃飯的時候,就聽到堂屋那邊傳來梅氏的暴喝聲:“盧桂芳,你腦子沒病吧?!”
兄妹兩個也顧不得忙了,趕忙出了灶房。
就見梅氏將盧桂芳往門外推,“趕緊走,我就知道你來沒什麼好事,你家的事關我們什麼事,怎麼有臉提出這樣的要求。再說了,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我可沒這麼大的臉,我弟弟也沒這麼大的臉,幫你去求人家這種事。”
盧桂芳被梅氏推得直趔趄,忍不住扯著脖子朝屋裡喊:“老二老二,你就任你媳婦這麼對你姐?”
盧明海也從屋裡走了出來,沉著臉道:“大姐,你說的那事太匪夷所思,咱家也沒那麼大的臉面。我媳婦說的沒錯,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萬萬沒有欠錢不還的道理。”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怎麼就扯上大道理了?我家國棟說了,那些賭坊裡放高利貸的人和賭坊都是一夥兒的,借來的錢也是輸給賭坊了,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借錢,就是一筆賬而已,這種空賬隨便就平了。”盧桂芳氣急敗壞道。
道理是沒假,誰都知道在賭坊裡放高利貸的人,就是賭坊的人,但誰也沒有這麼大的臉說,這就是一句話的事,隨意就能將空賬平了的話。且盧桂芳的這種說法就好比是開飯館的拿自家種的菜,炒成菜來賣錢,你能說因為這菜一分錢沒花,就不給人錢嗎?
肯定是不可能的,
梅氏以前只當盧桂芳是自視甚高,看不起人,如今才發現她不光看不起人,她還有些不要臉。說的都是些什麼破道理,且就算她這話是真的,她哪裡有臉去找進兄弟求這個情,她盧桂芳不要臉,她還要臉的。
“你趕緊給我走,咱家不歡迎你。”
梅氏硬是把盧桂芳推了出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院門。
之後一家四口面面相覷,梅氏忍不住向盧明海抱怨他家都是什麼人。見勢不對,盧嬌月趕忙出聲叫吃飯,和盧廣義一起去端了菜飯,又叫了五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飯桌上很安靜,盧嬌月倒還有些想問問怎麼回事,可看著爹孃的臉色,也沒有敢問出口。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因為盧桂芳眼見梅氏不給自己面子,便去上房那邊求助了。
上房那邊叫盧明海過去,還特意說了讓梅氏一起去,只可惜梅氏沒有去。從梅氏抱怨中,盧嬌月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大姑的大兒子,也就是那個在縣裡做掌櫃,在盧家人面前總是眼高於頂的國棟表哥,竟然沾上了賭癮。丟了縣裡的差事不說,還把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都掏空了,甚至還欠上了高利貸。
據說欠的錢不少,大姑家估計要傾家蕩產才能還上,也不知道大姑從哪裡得知小舅舅和韓進認識的,所以便求到家裡來了。
盧嬌月聽完後,有些發愣,她總覺得這事兒其中有貓膩。
想著上次因為糾纏她,被打的杜廉,她不禁想這事是不是和進子叔有什麼關係。那次他是知道自己被大姑打了的事,還給她買了瓶傷藥。難道說這事真是他做的?可盧嬌月怎麼也想不出來他是如何讓表哥沾上賭癮,並輸了那麼多錢還借上高利貸的。
也許真的是巧合?
盧明海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也由不得他不難看,原來上房那邊和盧桂芳是一個想法,覺得一句話就平了事兒,怎麼就用得著賣房子賣地。盧明海解釋無用,又被盧桂芳夥同一家人擠兌,當場就不歡而散。
見盧明海氣怒回來,梅氏反倒不氣了,甚至還生出一種心思,讓他也體會體會上房那邊的人究竟有多麼難纏,也免得總是她當惡人,男人嘴裡不說,大抵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