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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車出了雲田鎮。

到了杜家,盧桂麗早是哭得淚流滿臉了,見杜廉傷成這樣,差點沒厥過去。又是一陣人仰馬翻,才將人安置好。盧明川忙得一頭汗,又見杜家這樣,自然也沒留下來吃飯。等出了杜家村,才反應過來,方才姨妹說要還他錢的,可惜似乎忙忘了。

他倒也沒多想,回去後盧家人見他回來這麼晚,自然要問他怎麼回事。盧明川便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盧家人俱是一臉驚疑不定。

這會兒崔氏也顧不得埋怨親家了,只是擔心女兒會不會守寡,追著兒子細細問了一遍,知曉杜廉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同時,盧家人也知道杜廉手受傷的事,不免感到有些惋惜。要知道今年杜廉是要下場的,這手一受傷,還怎麼下場。

在大乾國,院試是三年一場,有時候是三年兩場,這個是不定數的。杜廉去年恰不逢時,去參加院試前,杜寡婦生了重病,無奈只能錯過那一場。本想著要耽誤三年,哪知本省換了個新學政,今年加了一場,不禁讓眾童生們喜出望外。杜廉自是躊躇滿志、蓄勢待發,以期光耀門楣,沒成想竟遇上了這種禍事。

盧老漢連連跺腳,惋惜道:“二丫頭男人這是得罪人了啊!”

都知道這是得罪了人,可是到底得罪的是哪路閻王?

對方即沒有露面,杜廉也不認識那引他出來的人,雖說對方說是杜家村的人,但想也知道對方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自然是這話也是騙人的。可一個讀書人到底能得罪誰,才會遭遇這樣的禍事?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杜家那邊怎麼說?”盧老漢問。

盧明川搖了搖頭,“他們也沒有什麼懷疑的物件,杜廉說他在學裡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那這個啞巴虧就這麼吃了?”崔氏有些不甘。

“不吃又能怎樣?那裡是雲田鎮,可不是咱們村子,也不是杜家村,對方既然有計劃有預謀,將人引出來打了,肯定非等閒之輩。讓我來說,就讓我那妹夫嚥下這口氣吧,說不定對方打了他一頓,氣就消了呢?以後也不會再找他麻煩。”站在一旁的盧明山插言道。

盧明山這人雖有些懶惰,到底平時十里八鄉的走街串巷賣貨,還是有幾分見識的。

“廉兒沒多久就要下場了,在這當頭兒手受了傷,若說對方不是別有居心,誰也不信。莫不是對方嫉妒廉兒才能,特意如此的吧。”胡氏道。

這也非常有可能,要知道每次院試錄取的人數都是有定額的,說不定對方是覺得杜廉擋了自己的道。

盧家人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盧老漢對盧明川說:“老大,你明天再去一趟杜家,將這事跟他們說說,讓杜廉心中有數,也好提防提防。”

甭管怎麼鬧,親家終歸是親家,女婿終歸是女婿。盧老漢其實也指著女婿能中秀才,秀才能免賦稅,杜家沒幾畝田,到時候將家裡的田記在杜廉名下,就能省不少稅子。

這是盧老漢的打算,盧家人也清楚這事,與能免稅相比,有個難纏的親家母,似乎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這也是為何盧老漢對杜寡婦忍讓的原因。

按下這邊不提,杜家那邊,一家人也在想到底是得罪誰了。

杜寡婦心疼兒子受苦,不免心中怨氣更重,憋足了勁兒想找出那個害了自己兒子的人,遂讓杜廉認真想,好好的想,爭取能想出個子醜寅卯來。

杜廉自然也不甘心,他比誰都懊惱怨恨,要知道醫館的大夫說了,他的手要想好至少得幾個月,又是左手受了傷,自然不能參加今年的院試。

今年不去,至少還得等兩年,他怎麼能甘心。可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在學裡,他從來待人和善,不與人交惡,在村子裡,他極少出門,每每都是閉門苦讀。

想不出來,不免就往杜寡婦身上想去。要知道老孃得罪了人,報復在兒子身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至於杜鵑兒,杜鵑兒還小,杜廉並不覺得她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杜寡婦一臉心虛樣,要說她得罪過的人,那是數不清了。可杜寡婦並不覺得自己沒理,自是不願認賬。可惜架不住旁邊有個漏她底兒的女兒,杜鵑兒擺著手指頭給杜廉數,最近這一年半載,她娘與誰爭吵過,又與誰紅臉過。

杜廉越聽臉越黑,忍不住斥道:“娘,你就算不想別的,總得顧忌兒子的名聲。”

杜寡婦老臉微窘,反駁:“老孃比你清楚,我做啥事可從來都是佔在有理這一方,從不讓人挑出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