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激上頭,還想用這個理由能從陳阿牛這裡弄到銀子。
“你爺爺咋了?你爺爺現在看你不順眼了!個龜兒子,訛詐到老子頭上來了,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說完,陳阿牛一拳頭打在盧廣仁的臉上。
盧廣仁被打得一懵,聽到一旁的嘲笑聲和嬉笑聲,頓時血衝上頭,當即和陳阿牛扭打起來。
陳阿牛體格不如盧廣仁,又不如他年輕,剛開始仗著先下手為強,還佔了幾分便宜。漸漸的,就落了下風,被盧廣仁壓在地上打。
陳阿牛哪裡吃過這種虧,又被旁邊的起鬨聲激得頭腦發熱,手摸到腰間一樣東西,當即抽出來捅了過去。
人聲鼎沸,陳阿牛卻清楚地聽到鐵器插進肉裡那種細微的聲音。
他當即愣住了,盧廣仁也愣住了。
兩人眼睛對視,陳阿牛受不住那種眼神,當即把他掀翻了過去。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在盧廣仁的胸口上。
看不到血,卻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知從哪兒發出一聲喊叫,屋裡十多個漢子一鬨而散,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有人聰明沒吱聲,只管自己跑了,有的卻是忍不住嚎叫了起來:“殺人了……”
本就是深夜,這陳阿牛住的屋子又在村尾,周圍幾乎沒啥人家。等村裡人聽到動靜跑過來,除了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的盧廣仁,竟再無一人。
陳阿牛跑了。
北方這地界冬天是十分冷的,一般沒啥事的時候,大家都會躲在屋裡貓著不出來。
今天大溪村卻是沸騰了起來,有不少村民都走出了家門,俱因昨天夜裡村裡有人家連出了兩條人命。
大家都聚到盧家大房門前,屋裡崔氏和小胡氏正嗚嗚地哭著,盧明川正黑著臉站在門口,由捕快詢問具體情況,二房三房也來了人,肅著臉站在一旁。
事情還要從昨晚說起,小溪村的村民派人過來傳信,大房兩口子連忙就趕去了。
去了後,盧廣仁屍體已經硬了。
胡氏看見大兒子的樣子,當場厥了過去,現場又是一陣慌亂,等有人幫忙將大夫請過來,胡氏已經不行了。
臉煞白煞白的,嘴唇泛紫,大夫上前摸了摸脈,對盧明川搖了搖頭。
盧明川大受打擊,真恨不得當場就死過去,可兒子和媳婦的屍體都擺在這兒,殺了兒子的惡人還沒抓到,總不能自己也倒下,就託了小溪村的村民幫著將兩人運了回來。
大房出了這樣的事,自然要請人幫忙,崔氏強忍著悲痛讓小胡氏去二房三房兩家叫人。聽說胡氏和盧廣仁死了,兩家人還有些不敢相信,可這大半夜裡誰也不會撒這種謊,到了以後,果然人沒了。
胡氏也就罷了,盧廣仁可是被人殺死了,外頭天還麻麻亮,周進便幫著去縣裡報官了。
捕快詢問了一些情況,便離開往小溪村那邊去了。因著周進有關係,他們說會盡快查明真兇,可最後結果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見盧家大房此時這副樣子,眾村民們俱是唏噓不已,紛紛上前安慰著,說有啥需要幫忙的別含蓄,直接開口就成了。
盧明川整個人都是木的,就由盧明海兄弟兩個幫忙出面應付這些人們。待送走大夥,屋中陷入沉寂,盧明海開口道:“人放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還是早點入土為安的好。”
兩人是枉死,自然不適宜辦喪事。一般都是當即收殮,草草下葬,若是家裡寬裕些,再請幾個和尚來唸經超度。可惜大房如今都這樣了,自然是做不起水陸道場的。
再多的恩怨是非,這種時候哪能拿出來提,都姓盧,還是一母同胞,見盧明川這副神魂失守的模樣,盧明海和盧明山主動將為胡氏母子兩人下葬的事攬了下來。
胡氏為長,自然先要緊她的身後事辦,尤其盧廣仁是被人殺害的,屍體還要留著以防萬一怕還有別的什麼用處。
不過很快案子就查明瞭,捕快們去了一趟小溪村,沒花費多大的功夫就將真兇問了出來。
昨晚聚賭的那些漢子一鬨而散,有的人怕沾上事,偷偷就跑了,有的控制不足吼了一嗓子。那叫著殺人的人正是小溪村的村民,也是個喜歡偷雞摸狗的賴子,村民們都認識他,雖然他之後就躲在家裡,沒敢再露面,但還是找去了他家。
來回一問,就把當時的情形還原了,那些目睹案發的幾個漢子也一一被找了出來。私下聚賭不是什麼大事,被官差抓到頂多就是訓斥一頓的事,關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