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見出來,婦人就是麻煩。”
“你口中的婦人,其中有一個是你外甥女,是我媳婦。”護短的周進道。
“行行行,知道你寶貝媳婦兒行了吧……”
正說著,從屋裡走出來兩人。
其中一個正是盧嬌月,而另外一個卻是讓人著實大跌眼鏡。
克服了心理障礙,王瑤也就任盧嬌月打扮自己,可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盧嬌月的衣裳王瑤竟然穿不了。其實想想也是,王瑤比盧嬌月高了一頭半,怎麼可能塞進她那嬌小的衣裳當中。
無奈,盧嬌月急中生智讓王瑤還是穿自己本來的衣裳,卻是在臉上以及髮式上做了一些改變。
眼前這個女人很高,身形碩長,也不知是衣裳裡面做了什麼處理,竟不像以前那樣讓人感覺壯碩,反而因為腰間的腰帶收緊,顯出一副胸高臀翹的好身段。劍眉長目,鼻樑高挺,不薄不厚的嘴唇,大抵是因為臉上少了那道橫貫整個臉的刀疤,竟顯得異常乾淨光滑。微微有些黑的面板,明明看相貌有些偏男性化,卻因為披散在身後的長髮,而顯得又有一絲女子應有的柔美。
尤其是那面前的高聳,因為實在太醒目,所以梅莊毅一眼就看到了。
莫名的,他感覺腦門一熱,就有一道熱流從鼻孔中噴湧而出。
“哎呀小舅舅,你咋流鼻血了?”盧嬌月慌忙道,拿了塊帕子上前遞給他:“你是不是這陣子在家鍋子吃多了?鍋子吃多了上火,應該配些下火的茶來喝才是。”
周進臉色怪怪的,倒也沒點醒萌憨的媳婦,梅莊毅才不是吃多了鍋子上火,才會流鼻血的,這種事只有男人彼此才懂。他眼神不含邪念地掃了那王瑤一眼,臉色更加怪異,原來好友竟好這口,虧他以前擔心他是不行,才會一直對女色不怎麼感興趣的。
自此,因為好友戲耍似的打算要成親,而產生的不敢苟同的心思,才稍微淡了些去。
梅莊毅心裡慌亂,窘得連頭都不敢抬,接過外甥女手裡的帕子按在鼻子上,才仰著頭嘴裡支支吾吾道:“天冷,不吃鍋子吃什麼,我以後會注意的。”
而王瑤也覺得十分奇怪,不免擔心對方身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好不容易找了個男人願意娶自己,可千萬別讓她還沒嫁過去,就成了寡婦啊。不禁走上前關心道:“你沒事吧?”
見那高聳離自己越來越近,梅莊毅感覺似乎又有鼻血流出來了。
“沒事,我沒事。”
梅莊毅匆匆離去,留下了王瑤。
至於王瑤放在梅家的行李,梅莊毅說了,過兩日就幫她送過來。
自此,王瑤就在周家住下了。
也幸好如今梅氏忙著哄孫子,尋常極少上週家這邊來,大多都是周家兩口子上那邊去,所以周家多了一個人的事,二房那邊並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周家住的這些日子,王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宜。大抵也是之前在梅家住過一陣子,看她的樣子似乎挺習慣這種平靜的日子。
她是個話少的人,平時經常躲在東廂不出來。盧嬌月想著以後這人就是自己的小舅母了,又憐憫她的身世,每每有了空閒,就會抱著點點過去與她說話。
這麼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熟了以後,王瑤也會幫著家裡幹些活兒。例如幫程婆子打水,例如幫著劈材,一點兒都不辜負她之前對盧嬌月的說辭。那劈出來的柴火,一段段仿若精準計量過似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對於王瑤的事,盧嬌月和程婆子也說過兩句。不過並沒有說得太具體,只是說她礙於一些原因,所以女扮男裝在外行走討生活。
程婆子活了一把歲數,見的事情多,僅憑她有限的認知便能拼湊出一個悲慘的故事來。都是苦命人,又想著這孩子男不男女不女的過了這麼多年,如今眼看就要嫁人了,不免就開始教她一些女人應該會做的家務。
王瑤並不能勘透程婆子的這種心思,不過她是個懂事的,程婆子讓她幫忙,她就老老實實給人幫忙。打水、劈材、燒火她都能行,唯獨上了灶臺,她就不行了。讓她和麵,能把白麵弄自己一頭一臉,都沒辦法和成團。讓她做飯,經常做糊了還是夾生的。更不用說擇菜切菜了,讓她擇菜,扔掉的比留下的多,切菜她切到手比切到菜的時候還多。
一次又一次,程婆子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打消自己這種心思。
這一切盧嬌月盡數看在眼中,她是挺贊同程婆子這種做法的,婦人嫁人之後,難免會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