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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說道“怕是二伯要當沒這孫女了”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陳青咂舌,小夫妻不懂事,下次改了不就得了?犯得上跟孫女斷親嗎?

“你不懂!二伯這人最是善惡分明,當年樑子欣出門子後就曾帶著夫家上門蹭糧,也是趕著災年。還不是借來換錢呢,就差點沒讓二伯翻臉。怪也怪子欣姐不曉事,婆家好幾口子擠到咱家吃喝便也罷了,竟然還聽她婆婆的將一應親戚全喊來蹭吃,好懸沒讓二伯拿棍子打出去!”樑子俊搖頭說道。

這事其實還有後續,那一大家子被攆出去後,自是不甘心,到處傳梁家有糧卻不肯借給親家,引得附近佃戶對梁家也頗有怨言,上門借不到的便合夥趁夜來偷。

那年本就沒囤多少糧,早就借的七七八八,倉庫只餘一家老小的口糧,將那些人趕出去也是不得以,招了賊後反而將事態平息了。

好在那年災情不重,縣裡糧鋪價格雖高卻也不是買不到,糧倉沒糧才讓佃戶熄了心思,不然非得鬧出大事不可。

至此,梁柏達便將親家也趕了出去,直說從此沒這等吃裡扒外的女兒。若非樑子欣苦苦哀求,婆家又親自登門道歉,這事還真沒那麼容易善了。也是直到近幾年,二伯才肯給樑子欣好臉子看。

陳青聽完嚇出一身冷汗,得虧倉庫沒糧,不然非得引來災民搶糧不可。聽子俊說那年災情不重,糧鋪尚有糧可賣都差點沒引來禍事,而今年……

夫妻倆對看一眼,紛紛起身去找大伯商議,怕是今年要不得好啊……

剛跨出院子,就見一家老小自發往正堂聚集。梁柏松沉著臉將事情原委道明,又對大哥說“還是早做準備吧,家裡有兩個奶娃,可不敢有事”

梁柏達沉聲點頭,囑咐陳青和陽哥兩口子近日就搬去縣城避難,即便有鏢爺護院,怕是災民一多也不頂事。聽聞最近從北邊來了不少難民,更堅定了大家長避禍的心思。

陳青搖搖頭說道“我不走,讓奶孃帶著圓圓去我那小院暫住,也省的把注意力引到子俊那個別院”

梁柏達點點頭,一下走了好幾口,必然會讓人起疑,還是分批撤退比較穩妥。再說院子也得留人守著,不然被災民佔了,八成得給禍禍的不成樣子。

大家長便讓陽哥帶著娃娃都去住陳青那個老宅,也好就近照看圓圓。

樑子平愛女心切,提議讓多多也儘早去縣城避難,邵鳳至一咬牙,恨聲說“不用,女娃就該多曉些事才知道個輕重”

梁多多有感小嬸說的那些訓誡,如今對比夢姐做出的錯事,也是堅強的一點小腦瓜準備留下。

梁柏松沉著臉點頭“夢夢這就是教訓,女娃若是不曉得替孃家打算只顧著婆家,那嫁出去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梁柏松這話說的有些重,幾個婆媳更是慚愧的微垂下頭,她們不僅沒將女娃教好,自己也不曾真心替孃家打算過。雖說不曾去孃家打過秋風,那也是礙於孃家勢力不夠,不貼上來就不錯了,哪還用得著她們去佔便宜?

前有樑子欣,後有梁夢,若是再不多加告誡梁多多,怕是為梁家引禍的都成了嫁出去的女兒。

奶孃得以帶著自家的娃去縣裡吃住,自是千恩萬謝。家裡糧食本就不多,若非她尚在給圓圓餵奶,哪能替家裡省下一口吃食?如今不但省了糧食還能帶著娃娃避難當然再好不過,若非在梁家吃的好,她也早像村裡那幾個婦人一般回奶了。

陽哥他們乘著鏢爺護送的馬車清晨出門,順便帶走了家裡稍顯貴重的細軟。

隔天夜裡,梁家大宅就遭賊光顧。

給人看守宅院的鏢師最忌諱的就是擒拿活口,也忌諱置飛賊於死地。所以,對鏢師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飛賊給驚走。

但身為鏢師,又必須上房接戰。接戰的過程中,往往先飛出兩個石子,打得屋瓦震響。一個是給飛賊看,一個是讓打更的知道,我們已經交上手了。

若是個慣偷,還會專門給鏢師留下點東西,好讓鏢師去交差。別誤認為這兩夥人是裡應外合。鏢師最高的目的就是把飛賊給驅走,而不是說給逮著。

不過,飛賊來了,在房上有什麼動靜,或者是溜門撬鎖的聲音,鏢師發現後也不會直接把他嚇跑,而是等飛賊把現場做好了,門撬開,或者說把房頂上的瓦揭開,現場做的已經很明顯了,鏢師才會出手。

這捉賊一嗓子呢,實際上按他們的行話叫送客,讓快走的意思。飛賊走了以後,現場留下了,那麼我這坐夜的鏢師有功,東西沒丟,說明我在你家是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