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廷裡不出面,那也是隱居吧?
披風不大,兩個人坐在一起,難免就會蹭到對方,耶爾德不知道為什麼,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連看都不敢看蘇渃一眼,某種微妙的感情,在黑夜發酵,無限放大。
迷迷糊糊中,連時間都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分開時,他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之後的日子,蘇渃白天面對幽怨臉的耶爾德,好像自己是拋棄了他的人渣,晚上面對突然變得有點呆呆的黑衣人,鈴偶爾也會過來,用著熱切的眼神看著耶爾德。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耶爾德彷彿根本就沒搞明白少女的小心思。
“渃伊。”鈴鼓起勇氣道:“今天,我決定向教皇大人告白了。”
蘇渃當時差點把嘴裡的紅茶噴了出來,遲疑半響,不確定道:“我記得……教皇是不允許娶妻生子的,這是教規吧?”
“沒關係,我可以做他的情人啊。”
鈴似是想到了什麼,白皙的面頰泛起紅暈,雙眼閃閃發亮:“像教皇大人這樣的人物,有哪個女人能配得上她,只要能成為他的情人,便是我無上的榮光。”
蘇渃能說什麼?
只能祝她好運。
“但是如果……是渃伊你的話,我……我一定會祝福你。”鈴雙手捧著少女柔嫩的手,在對方略感驚嚇的目光下,滿含感動的淚水,“渃伊你人漂亮,天賦高,還溫柔體貼,善良純潔。”
蘇渃懵逼:“什……什麼?”
“你和教皇大人結婚啊!”鈴笑自帶閃亮光環。
蘇渃看向剛剛走到偏殿門口,一隻腳跨入門檻的銀髮男人,心臟一陣抽搐。對方顯然是被鈴的話嚇到了,眼神經歷了震驚、瞭然、痛苦、糾結、釋然等一系列變化,原本如冰雪般冷淡的面容上,竟然浮現了一抹淺淺的紅暈,像是遇到了摯愛的嬌羞少女。
蘇渃……蘇渃只覺得牙疼,這下子誤會大了。
“教皇陛下。”鈴行了個禮,眼睛一閃一閃的盯著耶爾德,含羞帶怯道:“我有事要稟告您,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耶爾德心不在焉:“有事找紅衣主教。”
蘇渃心中‘嘖嘖’兩聲,真是不近人情。她注意到鈴回頭看了一眼,眼含決絕,心中不由的猛地一跳。靠!這位不會是想當著她的面……表白嗎?
果然……
放飛自我的鈴表示,為了美色,拼了。
“陛下,我……我一直都傾慕於您,不知以後可否……”少女的聲音柔嫩的能滴出水來,“…隨身伺候您?”
耶爾德自出現以來,第一次拿正眼瞅了瞅小姑娘,再愣愣的將目光落在生無可戀的蘇渃身上,緊接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下子就慌了。
“我和她沒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渃伊你相信我!!”
這聲音是如此的淒厲,彷彿是在劈腿的人渣,帶著小三遇到了正宮,撕心裂肺的想洗白自己。
蘇渃呆滯臉。
銀髮的教皇不見之前的沉穩,顛三倒四的解釋著,順帶對著鈴怒目而視,痛心疾首道:“教廷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陷害於我。”
鈴瞅瞅耶爾德,再看看蘇渃,不知過了多久,一邊掉眼淚一邊笑著道:“嗚嗚嗚……我知道了,渃伊,陛下,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話畢,便提著裙襬,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滴兩滴眼淚,繼而狂奔而去。
耶爾德:“……”
蘇渃:“……”
師傅二人相對無言,空氣中的尷尬因子,彷彿比空氣更密集。
不知過了多久。
“剛才……”
“剛才……”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蘇渃看著略顯得有點精神恍惚的教皇,好心的把先開口的機會給了他,畢竟一大把年紀了,面對可愛的清純少女還不動心,唉!
莫非是……又難言之隱。
嘖嘖。
真可憐。
耶爾德滿懷喜悅,金色的眸子倒映出少女的身影:“我都不知道渃伊你原來喜歡我,這是我的失誤,讓你這段時間痛苦難堪是我的錯,沒有盡到保護的義務。”
蘇渃一頭霧水:“……”喵喵喵??
耶爾德沉默片刻,思索道:“按照光明教廷的規矩,教皇是不能結婚的。”
少女心裡瘋狂點頭,暗道對對對,所以快把這事給忘了吧,你我我好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