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就讓她給趕上了呢?
這得拖到什麼時候去。
靳陽撓撓頭:“反正工作又跑不了,晚幾天你還能再玩幾天嘛。”
薩楚拉扁扁嘴,心想是這麼回事兒,大不了晚幾天給國家奉獻嘛。
見他的草原明珠臉色變緩,靳陽原地挪了幾步:“現在還早,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薩楚拉警惕的往後一退,抱著胳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他。
看著挺正經的啊,靳陽你在說什麼?
靳陽雙手連忙舉過頭頂,解釋道:“你別多想,我家就在後頭離這不遠,我爸還在家呢!”
薩楚拉的胳膊還沒放下,靳陽嘟嘟囔囔的說:“就是想讓你去坐坐,我過幾天就去野外了。”
就見不到你了。
薩楚拉嘆了口氣,放下了胳膊,怪不得她額吉每天在她耳邊說,海特男人最會說了。
耳根子一軟,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見她點頭,靳陽長腿往開一邁,拉起薩楚拉的袖子就往家裡頭走,速度是來就業辦時的兩倍。
薩楚拉小跑著才勉強跟上,想要抱怨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靳陽的後腦勺都好看。
頂著日頭走了一會兒,還真像他說的那樣,靳陽家離這兒只有兩個路口的距離。
一排整整齊齊的小院兒,視線越過矮牆,薩楚拉看到這排小院兒裡都放著花盆兒,只有一家光禿禿的,別說花了,連尖辣椒都沒種。
靳陽領著她直奔最禿的這家,樂呵呵的推開大門,吼道:“爸,我回來啦!”
薩楚拉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院子一轉,看到幌繩上搭著不少衣服,可都是男人的制式,連一件女人的都沒有。
院子裡沒有花盆也就不用多想了。
聽到靳陽的聲音,屋裡頭走出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端著茶缸子:“回來就回來,誰稀罕你。”
靳陽咳了一聲,腦袋一歪,跟老頭示意:“爸,你說啥,我帶著朋友呢。”
老頭把披著的外套趕緊穿好,放下茶缸子:“兒子,爸稀罕你。”
薩楚拉強忍住笑意,跟靳陽的父親打了招呼,還沒多寒暄幾句,靳陽就拉著她繞開了老頭子,進了南房。
老頭看到兒子領著姑娘進去了,提起腿也回了自己的正房,門一關,把自己鎖在了裡頭。
馱著揹走到床頭,手往褥子底下一伸,摸出摺子。
帶上老花眼鏡一瞧上頭的數字,嘆氣:“這也不夠給他取媳婦啊。”
還不知道正房裡老爺子的心事,靳陽正忙亂著薩楚拉沏茶倒水呢。
薩楚拉坐在床頭,屋子裡收拾的十分利落,接過靳陽的杯子時才發現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是海特男人特有的那種好看。
紅著臉別過頭,隨口看著牆上的地圖問道:“你在地質隊嗎?幾號呀?”
“116號勘探隊。”
靳陽剛給她倒好茶,就轉身整個人扎進了一個箱子,埋著腦袋找著什麼東西,傳來的聲音甕聲甕氣。
薩楚拉放下茶杯,走近牆上的地圖,在本市周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116號的位置。
恰好這個時候靳陽抱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她問:“116號?怎麼圖上沒有啊?”
這話問的可是扎心了。
靳陽剛畢業回來,一腔熱血跑到就業辦去了。
就業辦的女同志看著他的戶口說:“你這是北京戶口啊……”
他說:“但我是草原人啊!”
女同志覺得他傻,抬頭問:“想去哪個單位啊?”
靳陽當時想了想,一頭霧水:“我學地質的,專業對口就行。”
女同志咬著嘴唇嘶了一聲,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特別厚的本子,走馬觀花的一翻,停住了。
指著上頭的一個單位問:“有個地質局,你去嗎?”
靳陽歪著頭,地質局幹啥的他也不知道,但好歹有個地質對吧?
就它了!
到了地質局報道,腦子靈光的,家裡有關係的,都找好門路留在了市裡,要麼也是本市周邊。
就他一個,領導雲裡霧裡的給他說了個116勘探隊。
靳陽當時雖然心裡頭覺得不大對勁,但早已被工資衝昏了頭腦,美滋滋的就答應了。
晚上回家對著地圖一找,在底下的小字備註裡才找到,差點哭出聲。
116勘探隊可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