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敲門聲還在繼續。
靳陽穿好衣服,一根手指豎在嘴邊,示意薩楚拉安靜不要說話。
腳步輕輕的下了炕,拎起爐邊的鐵鉤子,挪到了門口。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
靳陽單手拉向把手,另一手抓著鐵鉤子高高舉起。
門開啟的瞬間,另一手就要往下砸。
“別!”
薩楚拉高呼一聲,迎著月光看清了敲門的人。
是個人。
還好還好。
靳陽晃了一下,扭轉方向沒有砸中,定睛一看。
門口站著兩位穿制服的同志,他們掏出工作證,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
“你們就是靳陽,薩楚拉?”
民警問道。
靳陽放下鐵鉤子點點頭,薩楚拉坐在炕上點點頭。
“認不認識地大的田福光?”
第40章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派出所的民警撂下這麼一句話; 有女同志在; 他們只好從屋子裡退了出來,頂著寒風在外頭等著。
屋子裡靳陽跟薩楚拉手忙腳亂的穿衣裳; 靳陽把厚棉襖和大棉褲給薩楚拉遞過去,生怕媳婦著了涼。
“是不是田師弟犯錯誤了?”
薩楚拉在出門前拉住靳陽問:“可田師弟看起來也不像那種人啊。”
有李洹的前車之鑑在; 二人心中惴惴; 控制不住就要往壞處想。
靳陽仔細回憶了一下師弟的為人; 想著田富光也不可能做出李洹那樣的事來吧?他那個智商也不允許。
可偏偏兩個民警面色嚴峻; 一路上一言不發,問什麼也不回答; 就差給他倆帶上銬子了。
大半夜鬧了這檔子事,坐在後座上靳陽跟薩楚拉完全沒了睏意。
雪還沒有化盡; 除了一條車馬碾過走出的路,整片大陸皆是無盡的白色,夜裡映出銀色的月光。
光就這一條路開了幾個小時,直等到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才終於到了城裡。
派出所也只是個小平房; 上班的民警沒有幾個。
開開車門二人下來; 兩位明鏡推著他們往裡走,態度非常不好。
靳陽護在薩楚拉身後,怕這些人手上沒輕沒重的傷了自己的老婆。
進了所裡; 民警領著他們去了一個小黑屋,剛開門就有一個人朝著他們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靳陽只覺得一股風的瞬間,就有人撞向他二人。
連忙拉著薩楚拉要躲,但民警的反應比他們快多了,幾個穿制服的在那人撲過來的前一秒將其制服,狠狠按在了牆上。
屋內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連個窗戶都沒有。
外頭天雖然稱不上大亮,但太陽已經升起,這屋裡卻黑的不辨時間。
所長得到訊息,帶著一打檔案進來。伸手在牆上隨便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頂亮起了一盞白熾燈,突然出現的光亮晃的人有些眼痛。
揉揉眼睛,薩楚拉和靳陽這才看清楚,被按在牆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田富光。
久別重逢的田師弟委屈巴巴的望過來,頭一回情真意切的叫了靳陽一聲:“哥哎!”
靳陽被他叫的打了個冷顫,往後挪了一步。
民警聽了這一聲,警惕的看向靳陽:“你們認識對吧?”
靳陽還沒開口,田富光先叫了起來:“認識認識!他是我師兄!就是他讓我來挖化石的!”
靳陽連忙擺手:“不是,同志你聽我們解釋。”
派出所的所長拿出小本本,坐在座位上開始問話:“姓名,性別,職業。”
“靳陽,男,地質局的。”
說著指向薩楚拉:“薩楚拉,我媳婦,也是地質局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那他們呢?”
所長一指牆角,靳陽跟薩楚拉轉過去一瞧,牆根抱著腦袋蹲著十幾個人。
“盜墓賊作案的時候被我們的同志們抓了個現行,是你們的同夥嗎?”
所長又問。
被點名的十來個人都是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像壞人。
他們頭抬起來衝著靳陽,眼鏡都耷拉在了鼻樑下頭,看救星一般的嘿嘿笑。
靳陽別過腦袋,很想說一個也不認識,可不僅田富光,好幾個他真的不陌生。
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