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公主一眼,真真是倒黴透頂了,那姚貴妃不知給他爹灌了什麼迷暈湯,今晚居然讓他帶著這個腦殘公主。
“我是去南巡了。”蘇豐道:“自從上次……咳,從無雲城出來,我就去了巡視家族南邊的生意,昨天才到家。我原以為,我不在這段時間,寧姑娘又要弄出什麼新花樣,沒想到居然沒動靜,莫不是要等我蘇某人……咳!”
說到這裡,他就的了個突,因為沐凡那似笑非笑的目當掃了過來。這個血莊主什麼狀況?
宜陽公主的目光落在沐凡身上,不由倒抽一口氣,他們湛京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風華絕代有人物?
只可惜,長得忒普通了。
“我們走了!”蘇豐呵呵笑著,轉身而去。
再等了好一會,街上已經擦肩接踵。沐凡生怕她被碰著或撞著,伸手護著她。
來到人最繁華的街中心,寧卿抬頭望著前一間兩層高的食肆。
“就這裡?”沐凡道。
“我要做什麼,你為何總能猜到。”寧卿說。
“這叫心有靈犀。”
寧卿低哼了一聲,沐凡已經一把扶著她的腰,“走了!”
寧卿只覺得身子一輕,他已經足尖輕點,帶著她飛身掠上了那個房頂。
周圍都是吵鬧的人群,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動作。
只見沐凡盤膝一坐,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柄七絃琴,放到膝上,一拔琴音起。
那清洌的琴音,很普通的一個起調,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極為華美之感,原本嬉鬧的人群,居然不可思議地靜了一靜,抬望向望向那個屋頂。
接著就是一串串華美動聽的琴音響起。
而那道血紅的嬌豔身影隨著琴音起舞,紅衣繚繞,頭上的金紅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而顫動著,或出絕美的弧度。
琴聲如珠滑玉,串串生輝,似帶著極盡高傲高貴的姿態鄙視著天下。
而她的舞蹈也是優雅,高貴,像個公主一般款款而來,卻不是附和著他的琴音走,而是似是與他互補相附一般,嬌玉生香,清豔絕俗,情切切矣,意綿綿兮。卻不失高華。
他的琴音越發走高,激昂情深,卻又欲說還休。
她的舞蹈鏗鏘有力,寸寸不讓。
下面的人早就看呆了眼,玩雜耍的已經停了手,賣花燈的也忘記了拿花燈,就連小孩子也不再叫著吵著了,全都抬頭痴痴然地看著,或是聽著那激流洶湧,卻情深切切的琴聲。
而且寧卿長得極美。就算是隔得遠,但她肌骨玲瓏,姿妍絕麗,如此一舞,更是驚若翩鴻,華風灼灼,活色生香,她每一個動作,都似帶著驚心動魄的美感,讓人目瞪口中,應接不暇,連眼都不捨得眨一下。
更讓人奇特的是,坐在一邊彈琴的男子卻絲毫不被她絕豔的舞姿所壓住,衣袂隨風翻飛間,自有一翻風華絕代,一動一靜,似互上輝映,相當益章。
百里海棠橫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樹丫上,一雙腿輕輕地晃動著,一雙嫵媚大眼閃閃亮地看著,臉上在笑,卻不自覺地流下淚來。
“小年子,快要回來了。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像他們一樣一琴一舞?”說著就幽幽一嘆。
上面的琴已經彈至尾處,一道驚變,大徹大悟一般,最後似是化作一聲嘆息,洗盡鉛華,只餘嫋嫋平淡的琴音。
但平淡中,卻透著溫融舒閒,脈脈情深,綣繾纏綿,似是一生一世只攜一人的默默相守。
她的舞也似是歸於平凡,但平凡中卻透著寂寥,與他的默默相守相鋪相承。
直到二人同時收了音和收了式,下面的人還痴痴然地沉迷在餘音嫋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不是寧卿!”宜陽公主最先回過神,一臉憤恨地瞪上面的這卿。這個醜八怪!賤人,又要裝著絕色美人勾引她的蘇公子了!她一定要揭發這賤人的真面目!立刻尖叫:“她是醜——”
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風吹來,吹掉了寧卿的面紗。只見她微紅半透明的面紗隨風而去,只露出一張白晰絕豔的小臉來。
縱人看著這傾城傾國,清豔絕俗的絕色美人,俱是倒抽一口氣,接著轟地一聲炸開了:“天啊,真美,比起靈素縣主還要美!這才是湛京第一美人!”
“不但比靈素縣主美,還比起宮中的姚貴妃還漂亮的說!”
“對了,比起兩年前,新評的第一美人……咳咳,咱們的炎王水經年也是一點不輸啊!她是誰?”
“她是寧郡主!”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