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漆黑的街道上一個雪白的身影,一驚:“水哥哥,你瞧,它在雨裡!”
“咦?”水經年也稀奇。
“它不怕淋著嗎?”這麼大的雨,別說是小動物,就算是人都會找個避雨的地方。但這雪貂居然從能避雨的客棧跑了出去。
“吱吱——”雪貂叫了兩聲,便縮了起來,像是鑽到什麼東西里面一樣,只剩半點白色。
“那裡有人。”寧卿立刻讓人拿傘來,與水經年一起跑去看。
走進一看,只見一道血紅色的人影倒在雨幕中,烏黑的發,鋪了一地,說不出的瑰麗華美。
雪貂正鑽進了他的袖子裡避雨,睜著一雙烏溜溜的黑豆眼兒瞅著寧卿吱吱地叫,很可憐的樣子。
“是他,就是那個魔頭!”平興臉色鐵青:“爺,咱們還是少惹事為妙,奴才聽聞,咱們前腳才離開了無雲城,後腳血莊就被武林中人圍攻。現在,怕是那血莊被剿滅了!江湖人士定不會放過這位血公子。”
“吱吱——”雪貂不住地咬血公子的手,都咬出血來了,鮮血順著雨水沖刷而下。
“你別咬!”寧卿大驚,連忙蹲下身,把雪貂拎了出來,伸手捂住他流血的傷口。
“快!救人!”水經年叫道。
平興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只看著狩一他們把人帶回了客棧,安置在客房裡。
平興皺眉頭:“爺,這血公子絕非善類。”
“爺不知道他善或惡,他救過寧兒的命。他說救命之恩不用報是一回事,但現在見他死在咱們跟前又是一回事。”水經年道:“快去請大夫。”
不一會兒,小鎮最好的大夫來了,只說是非常嚴重的內傷,再晚點就沒命了,建議到請縣裡的大夫來瞧。開了幾帖藥就走了。
第二天,血公子身邊的侍從就找了過來:“我家公子在哪裡?”
“在西廂裡。”寧卿指了指路。
小松道了謝就一溜煙地去了西廂。當看到自家主子臉色蒼白如紙地躺在床上,就忍不住淖眼淚。
又過了三天,寧卿無聊地托腮望著窗外發呆,水經年走進來:“寧兒,血公子醒了。”
“哦。”寧卿淡淡地應了一聲,就與水經年一起去看他。
他正靠坐在床上,一身血紅的衣衫換下,只穿著雪白的中衣,墨髮如瀑似的垂在他的肩側,一張臉容平平無奇,撲質無華,卻帶著一種靜謐的驚豔之感,淡然得似是時間都要停止一樣。
“你沒事兒吧?”寧卿瞅瞅他:“上次你救了我,這次我救你,咱們兩清了。下午咱們就要離開。”
卻見他把一個白色的玉盒往桌子上一放:“你們身份不簡單吧!我受重傷了。還被追殺,手下四散,一時找不回來。你們護我直至傷愈,這冰羽蘭就是你們的了。”
水經年雙眼一亮,冰羽蘭!
寧卿聞言也略帶欣喜:“好。”
她可不想再捂著臉紗了。這樣捂著,一是呼吸不暢,二,真的如水經年所說,夏天捂出痱子來。三,誰也不願意被人在背後叫醜女。
“對了,直到現在還不知姑娘和這位公子名字。”他望向寧卿和水經年。
“我叫寧卿,是天水的倩婷郡主,這位是天水八皇子炎王殿下水經年。”寧卿毫不隱瞞。
對方是江湖臭名遠迢的大魔頭,她得拿出身份出震一震他。雖然這對他好像沒什麼作用,畢竟他連天盛宸王府的大公子都敢打殺。但現在他虎落平陽,來到他們的地頭,量他也不敢胡作非為。
“我叫沐凡。”
“那沐公子安心養傷吧!”水經年想到冰羽蘭,眉眼都在笑:“有我們在,決不會讓人碰你一分的。但是,你隨我們一起進京,卻不可胡非作歹。否則,別說一株冰羽蘭,就算十株,我們也不能帶你。”
水經年說著神色微冷,一雙豔麗的美眸閃著警告的冷光。
“這是自然。”沐凡道。“本公子絕不惹事。”
“很好!”水經年還算滿意:“我水經年雖不是權傾朝野之人,但我炎王府也不是好進的。”
沐凡卻神色微冷:“本公子不住你炎王府。炎王殿下雖不算權傾朝野,但到底是皇子,本公子住你府上,必會惹人注目,猜疑本公子身份。”
“你在府裡好好待著不出門不就行了?”水經年皺眉。
“不幹。”沐凡卻道:“會憋死的!本公子要一天一逛湛京!”
水經年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這是來避禍呢還是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