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前,他回到上京城外的私宅,開啟門,她一身血染的白衣坐在屋裡,墨髮披散,滿臉深可見骨的傷,鮮血淋漓,把她一身白衣染成悽豔的紅衣。
她是如何下得去手的?不痛嗎?痛……但也許是她的心更痛,所以再也感覺不到臉上的痛了吧!
他每夜都在想起!每夜都夢到!
心就像被一塊塊地撕開一般痛苦,反而臉上的痛,變得微不足道。
“你呀,何苦做到這個地步?”雲墨搖頭。“就不能好好解釋嗎?”
“不能。”他垂頭,苦笑:“她連一點機會都不會給我。就算是現在我換了個身份接近她,她感覺到我有點熟悉的氣息,都在抗拒,一點讓我接近的機會也不給我。”
他奪了冰羽蘭,想著她治臉心切,會跟他有所牽扯,卻不想,她寧願不治臉,也不想與他有牽扯。
“有這麼糟糕嗎?”雲墨無法理解:“你可知道,半年後,你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皮成了你真正的臉,就一切都回不去了!你金尊玉貴的身份!你高高在上的地位!你高貴的皇族血統!你只能作為一介草民。”
“那些東西,我早就棄了。”
“你現在打算怎樣?”
“娶她,與她在一起。”
“要是她不願意?”
“等到她願意。”
“一輩子都不願意呢?”
“等一輩子。”
“呵,要是人家嫁人了呢?”雲墨嘆。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那時,我已經不在了。”
說完他就轉身而去,城頭的風吹得他紅衣翻飛,美若血花。雲墨大急:“喂,什麼不在?”
雲墨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人已經離開了。
……
在雷臺崩時,宋顯也掉下去了,但他身邊十數高手,怎麼可能讓他受傷!所以宋顯雖然光溜溜地掉進了鱷魚潭,但卻毫髮無損地上岸了!
可是,就算平安上岸了,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丟臉丟大發了!這麼多人圍著,他還大報宸王府大公子的名號,這樣的醜態,不知會不會傳到天盛!要是傳到了天盛,這世子之位他就別想再肖想了!
他帶來的幾名謀士也為此傷透了腦筋。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公子,現在唯一的方法是禍水東引!”他的謀士之一高賢說:“那些草莽不是以為公子是宸王世子嗎?一會在下就讓人到外面撒佈,說被血莊主羞辱的是宸王世子宋濯。等回到天盛上京,相信也不會被傳回來,要是以後真的被人提起,大家都會只以為了宋濯而已。”
宋顯點了點頭:“就如此吧。立刻去辦!不過,在回京之前,本公子一定要把那個賤民給殺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可弦月山有護山大陣,從沒人攻破過!”高賢道。
“此行,不是有顏生先!”宋顯說著一笑,望向一名老者。
“交給老夫吧!”顏先生出身江湖隱世大門,精通奇門遁甲,“老夫早就聽說過弦月山大陣的大名,既然來到無雲城,又怎能不闖一闖!”
“既然要做,就做大點!一不做二不休,高賢先生,你立刻讓人去激起江湖人士的怨氣,就說無雲城府雷臺之事是血魔頭所引起!是他想要除去各派人士所設的局!讓那些賤民先闖弦月山!”
無雲客棧,各江湖人士還沒打包準備離去。
因為他們帶人來參加這次冰羽蘭盛事,只圖過熱鬧,不想,卻有半數弟子葬在此處!如何甘心啊!雖然還沒方法,但卻盤在這裡不願離去,始終想找無雲城主找個說法。
“其實吧,在比賽之前,我好像看到一個紅影潛進過無雲城府。”一個二十多歲,漏裡漏氣的青年說。
“什麼?”飛鷹山的山主怒吼著站起來:“血魔頭曾經潛進去過無雲城府?”
“一定是他!”白虎門的長門道:“除了這魔頭,有誰這麼野心勃勃!害我二弟和師妹喪生於鱷魚嘴,本座不殺魔頭不為人!”
“對,殺魔頭!殺魔頭!”江湖人士激奮。
“可弦月山的護山大陣咱們一直破不了!”飛鷹山主道:“上次本門帶人去,弟子半數折在那個兇陣裡面!”
“老夫倒是有些門遞。”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眾人望去,只見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者,卻是顏老先生。“老夫是懂些奇門,不知能否幫到各位。”
“真的?”飛鷹山主和白虎長門雙眼一亮。“那咱們還等什麼,去弦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