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娘娘。”蓉雙行了一禮就告退。
蓉雙一走,太后的臉色就一變,狠狠地瞪著下首的雪妍。
“太后冤枉呀,奴婢……”雪妍哭得悽悽慘慘。
“你還不承認?”太后冷笑。
她吒叱後宮數十年,什麼樣的算計陰私沒見過,一聽芳珠下藥之事,就知道是雪妍誘導的!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雪妍要哭要抱怨,在房裡幹嘛不抱怨個夠!偏偏大晚上的跑到那偏僻之地抱怨讓人聽見!這不是算計好的是什麼?
“是,是奴婢做的。”雪妍知道抵賴不了,只好承認,哭訴起來:“自從年初表姑娘來了之後,世子就專寵表姑娘,什麼好的玩的恨不得都搬進夢竹居。奴婢在王府當下人,不比表姑娘是主子,不敢抱怨。但殿下生辰後,居然說在表姑娘開臉之前咱們都得安份點兒!奴婢才一時糊塗……求太后娘娘給奴婢作主啊!”
說著就泣不成聲。
雪妍拼命地給敬仁太后上眼藥,但敬仁太后卻臉色一沉,大喝一聲:“放肆!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妾!一個下人!難道世子想寵愛誰還得你同意?你既覺得委屈,當初就給人家作正妻呀!你既然選擇了攀龍附鳳給權貴作妾,就算跪著也得受住!後院爭寵,你爭不過人家,是你自己沒本事!”
“讓哀家做主?你想讓哀家怎樣給你做主?只因你是哀家賜的人,就把世子叫來,逼著他把那個表姑娘打發走?用長輩的身份,太后的身份逼著他再接受你?”
雪妍縮著身子跪在太后面子,不敢吱聲,她確實是這想法……
太后冷冷笑道:“你也不拿塊鏡子照一照自己是什麼東西?就因著你,也配害得哀家與濯兒離心?”
雪妍小臉一白,整個人癱軟在地。
“來人,萬雪妍以下犯上,掌嘴三十,捋去官位,永世不得入宮!”
雪妍早就呆了,連掙扎也不敢掙所,直接被人拖了下去。
“以前瞧著有幾分聰明,現在才知道是個蠢的!”敬仁太后怒哼一聲。
“對啊。”秋嬤嬤深知下一個人的火不是勸對方息怒,而是拼命地附和!
“妾,是什麼?不過是男人的玩物!哀家把她賜給濯兒,是為了讓她好好侍奉濯兒的,她既然做不好,就把位置騰出來讓有本事的人坐!她倒好,自己沒本事還怨人家得寵!對了,那個表姑娘是怎樣的?”
早就在半年前敬仁太后就知道宸王妃帶了個孃家侄女回來,敬仁太后最瞧不上宸王妃,一見她帶來個侄女,就知道要塞給她的孫子當妾!
敬仁太后當時就怒了,寧氏當初也因為僥倖才能當她的兒媳!她雖然聽遠真大師的話,覺得寧氏能給自己的孫子帶來好處,但卻極瞧不上寧氏!橫挑鼻子豎挑眼,怎樣看都不順眼!
這個寧氏有幸當了王妃,居然還不安份,還敢把自己低賤的侄女帶進府,意圖塞給她孫兒。其實吧,她不介意宋濯有多少妾,反而越多越好,但寧氏,她還不夠資格給宋濯塞人!
後來她一怒,就把寧氏打發到寺裡祈福了。那個小商女,以孫氏的利落勁應該會想法打包送回去。誰知道那小商女居然留下來了!聽瑩雅說還挺受寵。
敬仁太后雖然有些隔應,但想到難得冷淡的孫子對一個女子有熱情——以前她見宋濯向來對女人總是不甚有興趣的樣子,她多怕宋濯憋出病來了。所以得知是宋濯主動留下的人,她也就不隔應了。
“娘娘,奴婢在半年前給王妃傳話時見過表姑娘一面。”秋嬤嬤說著嘆了起來:“嘖嘖,那長得真是世間難得的一副好容貌。”
“瞧瞧,既是個絕色美人受寵不是正常的嗎?”敬仁太后又想起了雪妍,“她自己長得沒人家漂亮,沒人家有手段,還敢喊冤。”
“可是,聽雪妍的說法,世子為了表姑娘現在還沒有碰過女人?”秋嬤嬤詫異地看著敬仁太后。
“哀家不信。”敬仁太后搖了搖頭,“男人什麼尿性哀家還不知道?別說是不差女人的皇室貴胄,就是鄉野窮漢多打二斗米還想納房小的呢!不說先皇了,就說濯兒他爹,那叫一個風流!這樣的老子,濯兒只要像了他一分就不可能忍得住。”
“那為什麼不抬雪妍和瑩雅……”
“他既然寵著,自然是為了討她歡心。屋裡沒女人,不代表外面沒有!除非他這十八年憋出了病……”說到這敬仁太后臉僵了僵,“不會真憋出了病吧?”
“不會的!”秋嬤嬤連忙安慰:“遠真大師是什麼人啊,怎會糊塗到害了世子!所以一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