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寧卿奢侈的生活,還有宋濯昨天的權勢,怎麼可能再放下心中的貪念!要是她們也嫁給宋濯,就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就能被那個金尊玉貴的世子殿下捧在手心,誰願意回到寧家那個狗窩!
寧卿忍不住捂著肚子呵呵地笑了起來,猛地抓起坑桌上的茶盞“砰”地一聲扔到了她們腳下!“滾!”
“五姐姐……”寧素寧巧嚇了一跳,抬頭看寧卿,只見寧卿一張清豔的小臉毫無表情的,目光冷冷地瞪視著她們。她們嚇得身子一抖,卻仍不死心:“我們真的會聽話的……”
“沒聽到姑娘讓你們滾嗎?”初蕊忍無可忍,猛地推了她們一下。慧蘋也上前:“姑娘們請回吧。”
初蕊將她們壓回廂房,一路還不忘譏諷:“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麼樣子,也配住咱們宸王府?”
寧素直想撕了初蕊的嘴,慧蘋卻拉著初蕊轉身走了。
行裝很快就收拾好了,三姐妹神色各異地上了馬車。
寧素寧巧繃著小臉,滿滿是不甘和怨憤,她們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趕她們走?
寧妙戴著面紗,怨毒地望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宸王府,唇角勾起冷笑,寧卿你這個下賤胚子,你就得意吧!後面還有個萬雪梅呢!人家一出手,就害得你差點名節盡毀,再出手,你的小命也得搭進去!
誰知道,她還沒開心多久,下一秒就掉進了驚恐的深淵!
馬車出了榮昌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一陣喧譁。
寧素忍不住挑簾往外看,只見前面圍了一圈人,周圍也亂遭遭的。只聽馬伕問路過的人:“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驚馬!”路人說:“哎呀,真慘呀!”
“是哪家的?”
“好像是萬副都指揮使家的小姐,萬二姑娘!”路人可惜地搖著頭:“剛從銀樓出來,上了馬車,那車伕不知怎麼回事,吃完串子,手一抖,居然不小心把串子的竹籤扎到馬身上,馬受驚發瘋,整個車廂都撞爛了,萬二姑娘被甩了出去,這猶未夠,倒黴的是車廂斷掉的一根橫木居然直插入她的胸口,怕是活不成啦!”
馬伕唏噓了一翻,便趕著馬繞路走了。
寧素寧巧面面相覷。寧素:“哎,萬二姑娘,是不是那個在玉真庵山下遇到的那個?叫萬雪梅的!”
寧巧:“好像是。”
“真倒黴呀!”
寧妙臉色青白,冷汗浸浸,一雙眼驚恐地瞪得大大的,瑟瑟發抖地縮在一角。寧素寧巧可以毫無反應,但寧妙不能!因為只有她知道內幕!
是萬雪梅出手,才害得寧卿驚馬失蹤,差點名節盡毀!
現在,萬雪梅卻以同樣驚馬的方式,橫死街頭!
寧妙打死也不信,那是巧合!
寧妙仿若掉進了萬丈深淵,這才真正認識到,權貴,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人命在他們面前,輕賤如螻蟻,但他們同樣愛惜羽毛,要了人命,還讓人一丁點把柄也抓不到!
她們,是死裡逃生了吧?
絕望和不甘地望向宸王府的方向,寧妙深深地感受到,只要在那個男的人羽翼下,誰也傷不了她,能傷她的,只有他自己。
馬伕的車趕得一點也不溫柔,快馬加鞭,居然十天就到了越城!
寧老太太看到鼻青臉腫地三個孫女,目瞪口呆:“你們怎麼回來了?”
除去一來一回的路程時間,她們在上京恐怕才呆了不到半個月!按她的預期,起碼要住到過年才像樣!
隨行的方嬤嬤冷笑道:“這還不是因為寧四姑娘太過關心五姑娘所至!五姑娘驚馬,我們側妃娘娘明明當晚就找到了人並安置妥當,四姑娘偏偏要說五姑娘在外面兩天兩夜,指責我們側妃說慌,我們側妃幹嘛要說慌呢?哎,我們也不是怪四姑娘,不過是四姑娘太關心姐妹而已。我們算是長見識了!”
說完連茶也不喝,扭身走了。
寧老太太活了幾十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掄起柺杖就朝著寧妙身上招呼,怒吼道:“作孽啊!你個黑心爛肺的小賤蹄子,有你這樣敗壞妹妹的名聲的嗎?你別說你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姐妹之中,自認為最清高的不是你?自認為最聰明最有智慧的不是你?我們寧家縱然是不入流的小商戶,但還不至於連女德都不懂!你還自詡舉人老爺的外孫女呢!你能不懂?你就是黑心爛肺的故意坑害我的五丫頭!作孽啊!我打死你個小賤人!叫你傲!叫你裝!叫你作!”
寧妙被打得嗷嗷直叫,顧氏和田氏在一邊拼命拉扯:“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