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賤的寧家女。
……
話說宋濯拎著寧香離開後,宸王妃又是驚怕又是傷心欲絕。
驚怕自然是對宋濯驚怕,傷心欲絕自然是對寧卿的。
是,她不受宸王的寵,一直被冷落,活得窩窩囊囊的。但人,誰真的願意窩囊,都是被生活逼的。
她帶著寧卿入府,就算不是她助寧卿一步步走上宸王世子妃這個位置,寧卿也是她的親侄女啊!
她是寧卿的親姑母,一直都拿寧卿當親女兒一般對待。
現在她的生活才過好了一點,寧卿就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打她的臉,宸王妃說不出的痛心。
“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宸王妃哭著道。
“你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寧卿說:“上次見過寧妙一家,你是不是很認同他們的做法?是不是也認為我冷血無情,自私自利?”
宸王妃怔了怔。當時寧二爺說寧卿時,她雖然幫著寧卿,但當時心也拔涼拔涼的,覺得寧卿忒薄涼了點。怎麼說,也是親二伯啊。親人之間有什麼的,打打鬧鬧,磨擦之事常有,何必做得這麼絕情。
“卿丫頭,雖然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哪個女兒真的嫁出去了就不認孃家的?”宸王妃道:“這麼多年,我就算再困難,每次回越城都儘自己所能地帶東西回去。這不是誰佔誰便宜問題,而是心意問題。他們愛佔點小便宜就讓他們佔著點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虧一點給他們,也是虧給自己的親人。親人之間何必斤斤計較?就是你當初來京,我也是對你掏心挖肺,恨不得自己省吃儉用,也想讓你過好一點。”
“你對我的好我知道。但他們一張嘴就讓我掏十萬兩銀子!還一份嫁妝也不願意出。後來表哥下聘,幾百萬聘禮,全都想吞了。”寧卿冷冷道:“還有二房那一窩子,我還沒進門就想把寧妙塞進來,那什麼意思?”
“這……你說得對。二哥他們一房做得實在太過了,你不認他們也應該的。”宸王妃道:“但大哥一房呢?你祖母呢?你怎麼不念一下他們?”
“我還不念嗎?”寧卿道:“這次寧香說成親,我讓你帶了十萬兩銀子給她添箱!年禮我讓你給家裡帶了足足幾萬兩東西,以後逢年過節,我的禮都不會少。這還不夠?難道讓我把整個宸王府搬空了才叫念著孃家?”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宸王妃搖了搖頭,“你怎麼老在說錢?怎麼不想想,你現在有能力了,為何不把你祖母、大伯和你爹接進京來?我連作夢也夢著咱們寧家能到上京來,以後得空了,就能串串門,能一起吃吃飯,而不是回一趟家就得走半個月的路。明明是親人,為何就不能常見呢?”說著就墜下了淚。
“到了上京,他們能安份嗎?”寧卿瞪大雙眼。
“什麼叫不安份?”宸王妃不敢置信地看著寧卿,她想不到寧卿居然會這樣看待自己的親人。
“他們心裡想的什麼,我一清二楚!”寧卿道:“他們想靠宸王府的勢力給大伯和堂哥謀官。”
“當官好啊。”宸王妃說:“卿丫頭,你來了宸王府這一遭,受了這麼多罪,當初為何被逼著做妾,還不是因為小商女的身份。一個人的出身有多重要,你是最清楚的。那為何不幫孃家一把?以世子的勢力,只要你求上他一求,他一定能做到的。舉手之勞,你為何不幫?就算不求他,你以前做出來的筆和縫紉機,要是當初你拉上孃家一起來搞這生意,這是提高民生的大事,要是孃家能參與,說不定就封一個官做了。別說是做官,你手裡握著這麼多東西,怎麼就不漏一樣給孃家?這就夠孃家一世衣食無憂,而不是等著你的施捨。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不正是這道理嗎?”
“咱們在這裡榮華富貴,而他們卻在越城最底層掙扎……嗚嗚……”宸王妃越說越悲痛,哭了起來:“怎能這麼殘忍!想當初,我只要多出一個銅板,就想往孃家使。自己富貴了,親人卻還有泥濘裡。要是家裡能當官,就能擺脫商戶身份,這樣對你也是好事啊!你也太忘本了吧,讓我好失望。”
“做官是這麼容易的?”寧卿簡直是怒極反笑:“想要做官,去考取功名啊!大堂哥連個秀才都考不中,怎麼做官?要是真有能耐,我怎會不幫?你怎麼不瞧一瞧,大伯和大堂哥都是木頭疙瘩,連自己的小生意都管得一塌糊塗,能做官?二伯父小聰明太過,貪婪成性,當初我回越城待嫁,他就能收了十萬的孝敬,要真到了官場,就貪髒枉法!沒得富貴享不到,反惹來滿門抄斬,滅族大禍!”
“你們說我獨食,手裡拿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