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似的。
燕老太太一直盯著她的臉,只見姜尋先是驚訝,又是驚喜,然後又露出難過痛苦的表情,她臉上的情緒太複雜,燕老太太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難過。
“母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誰?”燕家大老爺上前兩步問道。
燕老太太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姜尋,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姜尋閉了閉眼,目露掙扎,但也只猶豫了不過幾瞬,便苦笑道:“我不是蘇尋。”
她的話剛說完,屋裡的人都震驚了。
蘇尋也有些疑惑,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地承認,但蘇尋轉念想想,心中暗笑,便是不承認也只是垂死掙扎,對峙的時候,只會自取其辱,還不如直接承認,這姜尋是個聰明人。
蘇尋連忙道:“外祖母,您聽見了嗎,她自己都承認了,她是假的。”
燕老太太雖早有心理準備,但此刻也不由地哀從中來,心裡沉痛萬分,但是憤怒中莫名卻夾雜著一絲遺憾和難過。
燕老太太怒視著她:“你……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冒名頂替尋兒的身份。”
蘇尋忙給岑碧使了個眼色,想讓她搶先說。
可是岑碧剛開口說了一句“老夫人,是……”就被姜尋打斷了。
姜尋看了看蘇尋,又看了看岑碧,苦澀地道:“外祖母……不,老夫人,我也是不得已才欺瞞您,但尋兒自知做錯事,本不應該為自己辯解,但是老夫人,尋兒對您是真心尊敬的,所以還請您聽一聽我解釋。“
燕老太太道:“你既然知道叫我老夫人,為何還自稱尋兒?”
姜尋輕聲道:“我本姓姜,喚作姜尋,小名也是尋兒。”
燕老太太神色微變,沒有打斷她。
姜尋繼續說:“因家裡繼母要將我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縣官做續絃,那縣官殘暴好色,我不願嫁,便逃了出來,遇到了蘇姑娘,與她一同入京,誰知路上遭遇劫匪,我與岑碧僥倖逃脫,而蘇姑娘卻遇害了,我和岑碧親眼見蘇姑娘已經嚥氣身亡,又被劫匪帶走,後來我與岑碧兩個在案發現場被官府帶走審問,岑碧卻怕說出實情,燕府會因為蘇姑娘死了,她還活著,沒有保護好主子而懲罰她,便求我幫忙。”
蘇尋越聽越心驚,想要打斷她,但是她又沒有立場去說姜尋撒謊,她咬咬牙,道:“外祖母,不可聽她一人之言。她這分明是將自己摘乾淨了。”
燕老太太看了眼蘇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姜尋道:“你先說完。”
姜尋點點頭,感激地看著燕老太太道:“多謝老夫人。”
她繼續道:“我一時心軟,也想到自己在京城舉目無親,官府查清真相知道我是偷跑出來,我那繼母又派了人尋我,只怕我很快就會被抓回去,於是就同意了,一開始只想著先出了官府再做打算……這才冒名進了燕府……再後來的事,老夫人您就知道了。我願意發誓,若我有半句虛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燕老太太沉默了許久,又看向岑碧,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岑碧遲疑了,姜尋的話當然是真的,可是蘇尋交代了她,要把說是姜尋貪圖富貴威逼她幫她進入燕府的。
可是蘇尋告訴她的那種說辭,根本站不住腳,處處都有漏洞,而且姜尋都發誓了,也沒有一味地怪她主導,她要是推在蘇尋身上,肯定也要發誓。
岑碧想來想去,決定不按照蘇尋說的辦,她點了點頭,求饒道:“老夫人,奴婢也是不得已,只是為了活命。”
“可是如果你們沒撒謊的話,明明尋兒嚥氣了,那為何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大夫人質問道。
岑碧神色陡然一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蘇尋見扯到自己身上,連忙說:“當時是我憋著氣,想讓那些匪徒以為我死了,我好逃過去,誰知道他們會把我帶走。”
這樣一解釋倒也說得通。
燕老太太對姜尋說:“你說的話,我會派人去查。”
“母親,您準備怎麼處置她們?”大老爺問道。
燕老太太沉思了一會兒,她不說話的時候,蘇尋和岑碧都屏息凝視著她,心臟咚咚跳動得很快,而姜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默默地流著眼淚,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燕老太太,眼裡滿是孺慕。
燕老太太想到姜尋每日總是最早來給她請安,陪她說話,從未向她討要過什麼,今日又為了她受了傷,一個姑娘家的,竟有那麼大的膽子為了她豁出性命,這份情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