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嬸嬸,這是黃豆做的,你們也是做生意的,黃豆的價格應該知道吧?更何況這是我經過將近一個月加工出來的。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出來賣東西,二十文錢還不夠我本錢的,我壓根就沒賺錢。”
女人無語,黃豆的價格她當然知道,而且,還很清楚,因為今天早上她剛剛賣出去了一袋黃豆,單價是四十五文錢一斤,半個月以前還比較便宜一些,但是因為年關將近,很多人都喜歡吃豆腐,於是,黃豆的價格也隨之漲了上來。如今,人家要是賣二十文錢一碗,還真的沒什麼賺頭。
但是,女人大部分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下意識就回答徐堇依:“指不定這裡面壓根就不是黃豆,我看吶,可能是芸豆或者是花豆的多,這兩樣東西便宜,才七八文前一斤。”
馬倌氣極,安珍婆婆要不是徐堇依拉著,說不定早就罵出來了,徐堇依小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但是很快就閃了過去。這樣的情景很多人都遇到過,大部分人都喜歡反駁,但是徐堇依不喜歡,在她看來,不管做什麼事,只要對得起早就的良心就好了。
“嬸嬸,我們也不多說了,你要是覺得我們家的豆豉還行的話,可以現在就買。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我還是那句話,買賣不成仁義在,這買賣嘛,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硬逼著你買,你說是嗎?”徐堇依歪著腦袋,表情很認真很嚴肅,“至於嬸嬸你覺得這是花豆或是芸豆·······················我在鄉下長大,分得清黃豆和花豆的區別,而且,這裡還有其他的嬸嬸,我想他們應該也吃的出來,我這裡面到底是黃豆還是花豆。嬸嬸,做人還是要憑良心的,這種爛嘴巴禍害損陰德的事我不做!”
徐堇依這一席話引得不少人喝彩,這些人都是鄉下長大的,誠如徐堇依所說,他們一吃就能吃出來,這裡面的豆子到底是什麼。可是像這個女人這樣的···················大家都很鄙視,但是大家都忘了,剛剛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一罐子陶罐很快就被賣了出去,算上剛剛賣出去的,徐堇依總共賣了八百八十文,懷裡抱著沉甸甸的銅錢,徐堇依嘴角咧得很開,安珍婆婆白了她一眼,這孩子該不會是個財迷吧?瞧瞧這模樣,真是············丟臉啊!
賣了東西,徐堇依請馬倌將東西搬回去,自己帶著安珍婆婆一起,一會兒鑽進綢緞莊,一會兒跑進米行,忙得不亦樂乎!當然,徐堇依沒忘還要收購黃豆,既然已經給董家定下了,那麼久不能半途而廢,再說了,現在他們還要靠這點銀子吃飯呢。
餘陽鎮,棉花店。
徐堇依正在和老闆講價,一道聲音生生插了進來,帶著不解和疑問,隱約的,還帶著一絲質問。
“徐堇依,你怎麼在這裡?我剛剛聽說你賣了很多那個什麼豆豉,賺了很多錢?”
徐堇依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徐蘭兒和徐花兒姐妹兩牽手並立,在他們身邊,藍氏以及徐耕樹家的草兒一行人,正緊緊盯著徐堇依的腰間的一個布包。
因為今天的銅錢有點多,徐堇依真的不好意思把他們塞進懷裡,只好系在腰間。當這麼多人盯著她腰上的時候,不由得身體一涼,後背隱隱有冷汗冒了出來。
“依依,你怎麼在棉花店?你是想要買棉花嗎?”草兒是徐耕樹的女兒,也是徐耕樹的第一個孩子,今年十三歲了。平常因為錢氏和仇氏的關係比較近,所以,草兒對徐堇依還是有點照顧。
安珍婆婆淡淡的撇了一眼幾人,聲音淡然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從來都不把長輩放在眼裡!”
大家這才注意到安珍婆婆的存在,徐花兒和徐蘭兒姐妹兩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撇過頭去,便不再看安珍婆婆。
藍氏不好意思極了,在他們這行人中,就屬她輩分較高,可是,在安珍婆婆眼裡,也是個晚輩。
安珍婆婆的話使得店裡不少人側目,都盯著這行人看,有不少人還竊竊私語起來。
“可不是嘛,現在啊,可真是世風日下囉!”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人,真是丟人!”
“我要是有這樣的媳婦兒和孩子,老子早幾年就把他們淹死算了·······················”
有讀書人,有女人,也有男人,大家討論得很熱切,雖然聲音小,可是一字一句的傳進了藍氏等人的耳朵裡。
徐草兒最先回過神來,趕緊走到安珍婆婆身邊,親切的叫道:“安珍婆婆,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