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叫人無語凝噎。
雖然被花宏熙緊緊護在身後,但憋了一肚子火氣的歐陽淑婉卻是不依不饒的嗆聲,“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你丫的有膽殺人,還挨不得兩巴掌?你丫的要能說出個好理由,本姑奶奶就……”
正情緒激昂揚聲怒喝的歐陽淑婉卻是陡然噤聲,而一旁狀若無辜的花宏熙在眾目睽睽下涼涼收回點穴的手指,這下終於可以消停了。
然陡然消停了的卻還不止歐陽淑婉一人,甚至嚎啕大哭的小姑娘亦是猛然抽吸一聲漸漸歸於抽泣,似乎是在努力平復過於激動的情緒。
“阿彌陀佛,蒼天有眼,佛祖在上,小施主既已鑄成大錯,何妨將原委道出?”手執念珠單手作揖的慧覺大師聲音極為低沉渾厚。
而隨著慧覺大師的話落,在豐俊蒼的微微頷首下放手的章睿退一步站定一旁,重獲自由的小姑娘卻是猛然踉蹌一步方才穩住身形,略發猶豫的掃過臺上眾人一眼,再幽幽的轉身俯視黑壓壓的一眾人,深吸一口氣方才呢喃細語將原委和盤托出。
原來,在眾人眼中這個看似形同乞丐的小姑娘名喚柳青竹,父親乃北疆一帶的商賈柳程浩,家境殷實,然卻是早年喪妻,家中唯有老母照料青竹與哥哥傲竹。
而隨著青竹與傲竹的長大,常年奔波於外的柳程浩便是將長子傲竹帶在身邊增長見識,於是乎家中便只剩祖孫兩人相守,而正是在一次柳老爺子攜子出遠門數月未歸之時,
府上突然來了一老一少兩位道士直言柳府衝撞了神靈馬上便要家宅不寧,更甚至還會威脅奔波在外的家人,而卻說此時正擔憂出門數月卻音訊全無的兒子與孫子的老夫人便頓時慌了神,連忙請道士入府更是待為上賓。
而始終陪伴柳老夫人左右的青竹便是親眼見證了數場法事,而自稱嚴泰的年長的道士卻是始終眉頭深鎖,被喚趙郎的小道士倒是透過小斯同老夫人與青竹通氣。
原來嚴泰道士察覺府上尚有宿怨頗深的陰魂不散,所以偌大的柳府總有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陰森肅穆之氣,而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柳府設壇做法,便因尚在幾里地之外他們便察覺這裡的陰氣過重,但幾場法事下來,那宿怨頗深的陰魂卻始終躲躲藏藏,所以他師傅嚴泰道士方才愁眉不展的想法設法要將那陰魂逼出化去。
於是月餘時間,柳府便隔三差五一場法事,而直到那日嚴泰道士一臉肅然的同老夫人要求如此不是辦法,需要老夫人協助配合一同逼出那陰魂方才能破了此間的災厄。
而卻說已經對嚴泰道士深信不疑的老夫人便是毫不遲疑的照著嚴泰道士的要求,在一個午後黃昏之時,將所有奴僕婢女盡數聚齊在府上偏僻的院落,而老夫人獨自待在自己的廂房參禪打坐,至於府上唯一的小姐柳青竹則被要求避在自己的閨房不得窺視。
但隨著夜色漸濃,一向聰明伶俐更活潑好動的柳青竹方才安生了半個時辰便是如坐針氈,在自己的閨房中打轉到頭暈眼花,然更是好奇那嚴泰道士極為擔憂困擾的陰魂究竟是何模樣,自門縫中偷偷覷一眼安靜到毫無聲息的院子,猶如百爪撓心的柳青竹便換了身極為利索的單衣悄悄摸出廂房,輕車熟路的溜到前院想要一睹為快。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險些令她尖叫出聲,那兩個道貌岸然的惡賊哪裡是在做法事驅鬼,分明就是在做賊盜取她家庫房裡的珍寶銀兩,而由於祖母輕信這兩個惡賊府上所有的奴僕與婢女此刻都在後院待著,所以他們便是肆無忌憚的將箱子聚集在前院甚至連裝運的馬車都在旁候著。
情急之下倉皇轉身奔向後院的柳青竹卻是不想一個不小心碰倒了腳邊的花瓶,嘩啦啦一聲脆響,在靜謐的夜色中尤為刺耳,更是驚動了前院中的兩人,只會些粗淺功夫的柳青竹轉身便跑,然方才逃出幾步遠便被飛身而至的兩人雙雙擒住。
或許是奸計被人撞破惱羞成怒,亦或者是見色起意徒生邪念,原本要一殺了至的兩人卻是忽而臉色一變雙雙垂涎欲滴撲上前來。
而不湊巧的是,數月未歸的柳老爺子與兒子柳傲竹趕著夜色回來了,正巧撞上了柳青竹被欺凌的一幕,勃然大怒的父子二人便是衝前去,然不待身邊僕人與鏢局之人的援救,就在神思恍惚的柳青竹面前,父子二人便是雙雙殞命於她的身前。
然隨後趕上來鏢局之人卻是不敵那武功卓絕的二人一個不查便失去了蹤影,而這陡然鉅變的一幕更是叫被莫名的情愫所擾顫顫巍巍而來的柳老夫人撞個正著,更是雙腿一軟昏死過去。
而在渾身的劇痛中醒來的柳青竹尚還未及過多為自己的**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