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滿頭霧水的蘇志遠隨著副將的目光看去,但見祖父那沉鬱的神色間不太贊同的微微搖頭,“此事明日再議,都散了吧。”
雖然不太甘心,但大將軍發話,眾位將領也只能悻悻然退去,獨留蘇家一家人泡在苦水中繼續煎熬,然而覷見最後一人背影消失不見的蘇志清眸光微閃的道,“祖父,要不要先回府,有什麼事情回府上再議,如何?”
“仲卿將摺子給他們三個看。”蘇瑞德神色肅然的眯著眼眸,“副將他們眾說紛紜,我不想你們被他們的想法帶偏,所以才臨時起意要他們散去,你們看看摺子再來談談你們對此事的想法與對策。”
蘇家向來思想開明,更何況培養武將要的不只是強壯的體魄,勇猛的膽識,最為重要的還是領兵打仗的謀略,正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蘇志清與蘇志祥湊在蘇志遠身旁,三人快速瀏覽,同時擰緊了眉頭,而那方几多思量的蘇仲卿卻是忽而揚眉,“父親很糾結可是擔心一旦鬧個不好會引起兩國兵戈相向?”
“目前各國間微妙的平衡只是表象,其實暗流湧動,任何事都要謹慎而為。”蘇瑞德微微頷首,起身在沙盤前站定,面對那分外熟悉的山山水水,實在不忍其被戰火侵擾,沈睿的眸光瞥過回龍谷一帶的溝壑頭也不抬的道,“阿遠你這麼快就回來,事情可是辦妥了?”
“殿下已經平安救回,就在府上,而且、”蘇志遠抬眸覷一眼那方彷彿依舊沉浸在沙盤上的祖父,同蘇志清聳聳肩方才接著道,“而且芸兒和蒼王也一同來了。”
“芸兒,蒼王殿下?”猛然抬眸的蘇瑞德眸光大亮,“你們怎麼不早說。”
“……”
回府途中,飛馳的駿馬上,蘇志遠與祖父簡略的敘述了一番回龍谷一行的驚險歷程,幾人責難的目光紛紛鎖定裝可憐的蘇志清。
而相對於蘇志清的幾多委屈,李瑾芸那方卻是幸福滿滿其樂融融,唯有花宏熙眉頭深鎖的緊緊盯著豐俊蒼的每一絲反應,卻是險些抓狂!
終於安撫了兩位神情激動的舅母,李瑾芸方才抽身回房,然迎接她的卻是滿頭黑線的花宏熙以及神色凝重的程林與章睿。
“阿熙,你怎麼了?”邊快步而行邊疑惑凝望的李瑾芸不解的問。
“不是我怎麼了,而是、而是那萬年紫參居然對王爺不起作用。”花宏熙焦慮的神色間漾滿了不解與困惑,真要說是一物降一物的話,他敢斷定,王爺一定就是他的剋星,否則為何他高明的醫術每每對上王爺大人都頻頻束手無策,真是該死的寸勁兒十足!
“呃?怎麼回事?”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在床榻邊落座,先是看一眼猶在昏睡中的豐俊蒼,方才轉身對上神色幾多流轉的花宏熙。
“就是王爺用了萬年紫參,好像沒什麼效果啊……”花宏熙苦著臉摸摸鼻子,滿是灰塵的紫衣上更添幾分黯然。
李瑾芸奇怪的瞥一眼花宏熙,又看向站定一旁的香巧,“阿熙你確定直接單獨用萬年紫參就可以麼?不是說很多解藥都有配方麼?”
“誰說本少主是單獨用萬年紫參的。”花宏熙揚聲反駁,卻是突然眸光微閃,“只是千百年來就無人真的得到過萬年紫參,所以關於它的用法也是鮮有記載……”
“所以你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挑挑眉,李瑾芸苦笑連連,“但我們也只有一支,只怕不夠你反覆試驗吧……”
花宏熙訕笑不語,正被香巧包紮傷口的方耀卻是陡然大笑,甚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王妃有所不知,花少主可是收集了整整兩大包袱,害屬下命人硬是將包袱中的繩索丟了才勉強裝下花少主的貪心,而那兩支是實在塞不進包袱中去才露怯的……”
聞言廂房中或坐或站的幾人紛紛側目,花宏熙當即臉紅,不悅的眯一眼那方笑得扯痛傷口的方耀,撇撇嘴涼涼暗腹,活該!
李瑾芸嘴角直抽搐的苦笑,合著當日千恩萬謝更是欠了豐俊蒼大大的人情債的兩人,爭來奪去只求得了一人半隻,而花宏熙這個腹黑的傢伙竟然不聲不響的私藏了兩大包袱,他就不怕他那什麼大師兄反過味來海扁他?
“阿芸……”
猶在幾人的談笑間,豐俊蒼極為低沉黯啞的呼喚一聲,而就在他身旁的李瑾芸猛然回眸間正巧對上了他那迷濛無神的雙眼,“王爺!”
匆忙奔至的花宏熙睜得大大眸子中滿是驚愕,細細把脈的大手些許顫抖,屏氣凝神間差點忘了呼吸,然片刻之後,猛然大口吸氣間卻是不可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