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剛剛魂不附體不知在想什麼的時候,王爺同我商量咱們此行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很多事情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一旦走漏了風聲,被老爾彌辣的姜凱峰察覺若是提前率兵歸來,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所以要我配合什麼?”將兩人神色交流間的詭異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不覺莞爾,她怎麼覺著眼前這兩人的神態頗有狼狽為奸的嫌疑。
“招降將士的前期工作現下已經展開,待到日暮昏沉之時,本王便帶人潛入駐紮城外的兵營,這裡就勞煩大哥與阿芸坐鎮有何訊息及時通傳。”說著神色肅然的豐俊蒼同兩人微微頷首點頭。
雖有心想說有她同去的話,無論有何異樣她都可以藉助花神之手幫著化解,但仔細想來豐俊蒼如此安排定是有其深意,不作聲色瞥他一眼的李瑾芸僅是柳眉微挑並未多言。
而直到喝了一肚子茶水憋不住請辭遁走的蘇志遠背影消失良久,唯有兩人的廂房中,李瑾芸方才將若蘭郡主小產以及郝連鵬飛被一刀了斷成廢人的訊息同豐俊蒼款款道出。
“郡主還真是手下留情!”漠然冷肅的寒眸微眯的豐俊蒼冷冷道。
不覺唇角一僵的李瑾芸愕然一頓,抖著唇角喃喃道,“本妃倒是覺得郡主此舉夠狠毒!”
要一個人其實不難,但要一個人生不如死怕才是最為歹毒的吧!
“不過,此事一出,郝連鵬飛的價值怕是要大打折扣甚至會被北戎皇族放棄,反而會叫雪鷹王陷入被動。”涼涼暗腹間不覺柳眉緊蹙的李瑾芸滿是擔憂的道。
而同她輕輕搖頭的豐俊蒼卻是淡淡道,“阿芸多慮了,以雪鷹王的老辣,那種情況絕不會發生,本王反倒是擔心等到真的東窗事發的那一天,無論是函谷關還是東郡怕是遲早要面臨一場血洗了……”
神色一僵的李瑾芸一時間竟漠然無語,而猶在她心思沉鬱之際,原本溜之大吉的花神卻是又蹦躂了出來。
天后,巫教教主藍聖衣來了。
呃?她終於現身。
此前她好似一直躲在山裡的溶洞中,所以花草那邊才一直沒有她的訊息,但就在剛剛一直貓著不見蹤影的她出來閃身將歐陽豪給帶進山裡的溶洞消失不見了。
又不見了?那麼神神秘秘的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種溶洞乃山神的容身之所,甭說是花草了,就是本大神也不能輕易涉足,所以本大神也是愛莫能助。
花神說得幾多莫可奈何,眉頭緊蹙的李瑾芸烏雲滿天,而將她神色流轉間的凝重看在眼中的豐俊蒼不禁劍眉微動。
“阿芸怎麼了?可是又出何事了麼?”將微涼的小手緊緊握在溫熱的大手中,滿是擔憂之色的豐俊蒼低沉黯啞著嗓音問。
漠然回神的李瑾芸緩緩睜開清澈的美眸,同他相視凝望間微微點頭,“巫教教主藍聖衣逗留天山附近已有數日之多,但花神也不知她究竟在搞什麼鬼,就在剛剛她甚至還將歐陽豪也給拉進了山裡的溶洞,我直覺得背脊發寒……”
“阿芸莫要擔心,我們不若先靜觀其變,反正他們只要出了溶洞,但凡有花草的地方,就逃脫不了花神的眼線,你若真想知道他們究竟暗地裡幹了什麼勾當,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呃?也對,不過,他們越是神秘,我越是心裡不安,除非清楚他們就在搞什麼鬼,否則總覺後背涼颼颼的透著陰風。”心有不甘的李瑾芸輕輕搖頭,接過豐俊蒼遞來的熱茶輕抿一口,一股暖流直達胃俯,同時也溫潤了心田。
傍晚時分,臨窗而立遙望天際那抹絢爛旖旎的晚霞,心緒不寧的李瑾芸被身後的腳步聲所打斷思緒連忙轉身回眸,然當瞥見是蘇志遠挺拔俊逸的身影時,原本帶著一絲驚奇的眸光卻是陡然一暗。
將她那略帶一絲失望的表情看在眼中,苦笑在心頭的蘇志遠忍不住輕輕搖頭,“既然放心不下,為何不跟著一起去?”何必在這裡糾結如此?這可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精明古怪的小表妹的風格。
“阿蒼如此安排定是有他的道理。”一掃往昔的溫婉淡然之色,在最為疼愛她的大哥面前卸下一切面具,將內心深處的擔憂與不安**裸的顯露無遺,深深的瞥一眼若有所思的蘇志遠,暗自嘆息的李瑾芸方才接著道,“更何況,只怕阿蒼絕非擔憂你我的安危那麼簡單。”
除了安危還能有什麼?劍眉緊蹙的蘇志遠眸光深遠,而心思流轉間卻是忽而神色一僵。
“王爺他該不會是想要深入虎穴直搗黃龍吧……”眉頭瞬間打成死結的蘇志遠略發遲疑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