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好奇與幾多憂慮隨著豐俊蒼大步流星。
然而,許久之後,久到腳步漸漸慢了下更是愈發沉重了幾分時,對上眼前恍若毫無盡頭的甬道頓覺無比氣餒。
“停停停!”最為受不了如此奔波的花宏熙最先發難,拖著幾乎都挪不動的沉重的雙腿一步也不邁的定在了那裡,皺著眉頭苦哈哈的道,“本少主快不行了,歇會兒,歇會兒……”
“呃?王妃姐姐……”忙著要幫腔的歐陽淑婉才開口,便是被心下了然幾多的李瑾芸擺手打斷,“原地休息一會兒,程林與章睿去探探路,我們也好心中有數。”免得某人給她在那裡嗚呼哀哉。
“是!”程林與章睿雙雙拱手行禮領命而去。
而面面相覷到相對無言的四人短暫的靜默卻是被靠著牆壁歇腳的李瑾芸所打斷,“阿蒼,如果說我們現在身處的山洞乃上古墓穴的話,不該是九曲迴腸嗎?那眼下這條幽長到幾乎看不到頭的甬道,又是怎麼回事?”
“墓穴也講求風水,更何況是距今千百年前的古墓,此等甬道有能如此之長的,卻也恰恰昭示了墓主人身份之高貴與神秘……”說到此處劍眉微蹙的豐俊蒼忽而神色一僵,“我們離開京城也不過數月,就是不知忙著剷除異己攘外安內的皇上將父皇與母妃安葬的事宜安排得怎樣了。”
“據花草的訊息,父皇已入皇陵安葬一切早已妥當,不過母妃卻是並未葬入妃陵而是葬在了皇陵中最為偏遠的角落中,那裡有多半是、是……”是不得善終的嬪妃,深吸了幾口氣的李瑾芸卻終究是未將那句只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話道明。
而誠然不若李瑾芸所想,雖然她只提了個影子,但深諳皇宮中各種陋習與潛規則的豐俊蒼卻是早已心下了然,太后與豐俊天都不想叫母妃同父皇太過親近,哪怕是死後。
其實他們有心算計,他有何嘗樂意?母妃的心思他最懂——唯淡薄無以奢望!
“阿蒼?”覷著他暗沉了幾多的神色,眸光微閃的李瑾芸連忙略帶擔憂的輕喚。
“呃?”先是被她憂慮深沉了幾多的眸子所攝頓時不覺莞爾的豐俊蒼輕輕搖頭,掃一眼那方笑看不語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阿芸多慮了,母妃淡泊明志,想來喜愛清淨,如此豈不甚好?”
呃?合著他竟然是存了這等心意,神色一僵的李瑾芸但笑不語間便見去而往返的程林與章睿雙雙飛身而至。
“稟王爺,前方百餘米處塌陷了一個大坑,屬下與章睿飛身探查過,就是此前咱們所見的那個巨石給砸的,不過那裡好似有密道不知通向何方。”垂手恭立的程林邊稟告邊不時覷一眼同他頻頻使眼色的花宏熙,雖心有疑惑,然卻是置若罔聞的別開了眸子。
“砸?”盎然恍悟了什麼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揚,“阿蒼,我們也去看看,或者能夠找到出口呢?”
頓時眸光陡然一亮的幾人忙不迭應和,而被程林與章睿一左一右扶著才勉強挪動腳步的花宏熙卻始終繃著臉色,只因仿若是遊走周身的肉痛令他魂不守舍更甚至腳底虛浮猶如踩著棉花般綿軟無力。
然而,當心思各異的幾人終於看清了此前程林所描述的所謂砸出了那個巨坑時,卻是忍不住紛紛側目,瞪著他的眸光中滿是指控,這哪裡是被巨石所砸出的大坑,分明就是落入大坑的巨石砸壞了那層甬道的入口。
“耶?竟然是多層甬道……”被程林與章睿扶著緩緩在地上盼地而坐的花宏熙,垂眸凝視正在甬道入口處四處張望的豐俊蒼與李瑾芸,神色肅然了幾分的揚聲道,“王爺,王妃,這種多層甬道的墓穴該是上古皇族之墓,且不可輕易亂闖的啊,否則一旦觸發機關——必死無疑!”
“我們找的就是它。”被豐俊蒼護著旋身飛掠站定正念念碎的花宏熙身旁,唇角微揚的李瑾芸不覺莞爾,“不過,如果本妃所看不錯的話,我們現下身在的這一層甬道機關到是不多,但也絕非同往墓室的秘密甬道,這該也只是障眼法而已。”
“王妃所言甚至,多層甬道的墓穴通常就是來防範盜墓賊的,雖然看似有多層甬道好像真的是暢通無阻,但這其中卻是唯有一條機關暗器極為詭異分佈的一條甬道才是同往核心墓室的康莊大道。”說著都忍不住訕笑揚眉的花宏熙同李瑾芸相視點頭。“所以王妃可有決斷要走哪一層甬道?”
“決斷?”將花宏熙眸光中的揶揄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抖著唇角輕輕搖頭,“本妃以為我們不必再找了。”
耶?猛然眸子大睜的花宏熙瞥一眼老神在在的李瑾芸,再抬眸覷一眼滿是不作聲色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