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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地跳動。

又趕了幾天路,都是這樣的方式躲避了追查,容卿的眼神涼颼颼的,刀子一般冰冷,馬援硬著頭皮不敢吭聲,倒是皇甫珊沒心沒肺地打趣容卿,說容卿若真是女子就好了,她一定給他找個全天下最好的夫君,不過容卿這麼美,也不知哪個男人配得上。

容卿瞪皇甫珊的眼神,如果馬援沒有會錯意,那是恨不得殺掉的意思。

再翻過一座山頭便是南陽鎮,南陽鎮與臨淄交界,穿過去能直接到達他們的據點,到時候便安全了,這一路,雖說遭受了無數盤查,可到底沒遇上追殺,這不像夙火的風格,可能皇后沒把這件事交給夙火吧。不論如何,成敗就在明天,今晚必須休息好。

一路上不敢住客棧,都是露營,馬援與皇甫珊沒事,容卿卻是漸漸有些吃不消了,面色發白、食慾大減,馬援決定找個暖和的地方住下。

山腳有一家獵戶,住著父子二人,小男孩兒約莫七歲上下,穿得破破爛爛,長得倒是壯實。沒女主人的緣故,家裡收拾得不算整潔,但獵戶非常的熱情,將二人迎入了暖和的屋子:“不嫌棄的話就在這邊住一晚吧,我婆娘死的早,沒人收拾,亂糟糟的。常兒!你今晚跟我睡,把你屋子讓給客人。”

隨後又看向馬援三人,“只一間屋子了,你們……可以吧?”

馬援點頭:“當然,謝謝老弟了!”

此時的容卿早已卸下了新娘的偽裝,穿著自己的墨藍色衣裳,馬援知道兒子愛乾淨,怕兒子嫌棄,動手將屋子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又鋪上隨身攜帶的床單和枕套。

皇甫珊看得瞠目結舌:“袁術,你還有這一手啊?”

馬援嘿嘿地笑了兩聲,蘭芝剛過門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雖有丫鬟收拾,但蘭芝臉皮薄,每次行房後都不肯叫丫鬟,全是他收拾的。然後蘭芝不請乳母,兒子女兒都是自己帶,每次大半夜小傢伙們哭了,也是他抱著哄。久而久之,他好像什麼都會了。但隨著官職越來越高,他對蘭芝越來越硬氣,慢慢的,沒以前那麼好了……想想真是後悔,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什麼藺詠荷,什麼白霜兒,他一個都不會碰,他只要蘭芝。

收拾好屋子,馬援將容卿抱到床上,給容卿脫了鞋子,發現容卿的腳很涼,趕緊打來一盆水給他泡腳,泡完,又給容卿沒有知覺的雙腿按摩了一遍,防止肌肉萎縮或硬化。

皇甫珊癟了癟嘴兒,袁術是不是對這個病秧子太好了?又不是他兒子!

獵戶拿了一個柚子入內,憨憨地笑道:“這是我自己種的,不酸,特別甜,嚐嚐看。”

“多謝。”馬援拿過柚子,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給你添麻煩了。”

獵戶笑著將銀子收下了,又看向端坐在床上的容卿道:“他的腿怎麼了?不能走路啊?”

“呃……”馬援不知如何回答,他到現在還沒找到機會問兒子的腿是為什麼殘疾了,明明當年能蹦能跳的——

容卿突然說道:“在水裡泡太久,壞死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但馬援明白,他說的是他自己,是馬謹嚴把他算計到護城河的那次。馬援的心裡湧上一層濃濃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納了藺詠荷進門,兒子便不會遭到那對噁心母子的算計與嫉恨。

皇甫珊難得的注意到了馬援的異樣,拍拍馬援的肩膀道:“你瞎難過什麼?又不是你弄的。”

獵戶陪著笑臉道:“大哥是太疼自己孩子了。”

馬援對他說的是這是他的一雙兒女。

馬援苦笑一聲,沒有否認。他的確疼自己孩子,可惜疼得太晚,現在亡羊補牢,也不知來不來得及。他一方面期盼兒子恢復記憶,一方面又擔心兒子痛恨自己。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把藺詠荷接進門的第一天,兒子潑了藺詠荷一身的髒水。馬謹嚴和寧溪找玥兒玩,每次都兒子欺負得半死,兒子說討厭庶弟、討厭庶妹。而這些討厭的東西,全都是他帶來的——

獵戶出去做晚餐。

馬援大概摸清了兒子的脾性,不像少時那麼隨和了,挑剔的很,吃不慣太粗糙的東西,於是找獵戶要了一隻野兔,自己動手烤了起來。比不得蘭芝的廚藝,但比獵戶還是強太多。

他把烤好的兔子肉送到容卿房裡時,容卿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應該殺了他的。”

馬援一怔!

容卿又道:“他會去報官。”

馬援走出去,果然看見獵戶揹著一個行囊,一副要出行的樣子,趕忙問:“老弟,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