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玉從她溫柔乾淨的笑容裡找回了長輩的自信,郡王妃又怎樣?小輩一個,該敬重她的時候還是得十分的敬重。劉婉玉挺直了腰桿,說道:“那天……我其實只是隨便提了一下,沒往心裡去,王妃太熱心了,一口應下來倒是叫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其實如果你不同意,我們還可以再……”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怎麼不上天?
寧玥笑得莞爾:“我完全沒有意見啊,母妃說的對,回春堂越做越大,我需要更多得力的人手,早聽聞夫人您持家有道、聰穎賢惠,相信有了您的加入,回春堂的發展能夠更上一層樓。”
這馬匹拍的,劉婉玉的腳指頭都舒坦了,比吃五石散還令人飄然。劉婉玉拉過寧玥的手,一臉篤定地說道:“孩子,你很快會發現你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我一共開過二十幾間鋪子,每一家的生意都好到你無法想像。這一次,我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決定與你合夥的,如果我單幹,不是我吹,三個月,就能把回春堂的生意搶光。”
寧玥小鹿般無辜的眼睛裡立時浮現起濃濃的訝異:“真的嗎?您真是……太、太厲害了!”
劉婉玉驕傲地拍了拍寧玥的手背:“跟著我幹,你不會吃虧的,而且我只佔了你兩成股份,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個月,我能讓你鋪子裡的盈利翻上一倍!我好歹是司空家的主母,我認識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隨便到回春堂走一趟,都比你一個月還賺的多!”
寧玥睜大水汪汪的眼:“既然這樣,我們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吧!”
劉婉玉暗付,宴會上的沉穩果然是裝出來的啊,她就說呢,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比深宮的皇后更令她感到敬畏,昨天的感覺一定只是她的錯覺,是王妃調教的好,又從旁指導,她才脫胎換骨。今天王妃不在,她瞬間原形畢露了!這樣也好,省得她浪費口舌與她周旋。
“咳咳。”清了清嗓子,劉婉玉壓下心頭的狂喜,平靜地說道,“你確定不用考慮考慮?我是說,與胤郡王商量一番?”
“他在打仗,我不想用這種小事去煩他。”
“也是,反正你自己的鋪子,最終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裡。”劉婉玉看著一提玄胤便明顯染了落寞的小姑娘,溫和地寬慰道,“放心,胤郡王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嗯。”寧玥的眸子裡閃動起感動的神采,“夫人您真是個大好人,我們以後應該多多的來往。”
劉婉玉難掩得意地撫了撫鬢角的珠花,說道:“我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咱倆有緣,我見你第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換做別人,我才懶得理呢。”
寧玥“受寵若驚”!
劉婉玉從懷裡拿出三十張銀票,肉痛地放在了桌上,老實講,這些是她全部的家底了,別看司空家有錢,其實錢全都掌控在司空朔的手裡,老爺子尚且好些,她一介婦人,能撈到手的油水不算多。一下子把家底交出去,說不肉痛是假的。可只要一想到這些家底能在不久的未來給自己帶來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利益,她還是大方地給出去了。
寧玥大概能猜到這是劉婉玉的全部身家了,別看司空朔對她挺大方,對司空家卻小氣得很,每月的份例嚴格按照規矩去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當然,司空家本身坐擁許多產業,每日都有大量銀子進賬,可架不住他們揮霍無度,劉婉玉隨便撈點油水都夠普通人吃上一年,卻不夠在瓊樓消費一天。這還只是劉婉玉,其他人還沒算呢。
劉婉玉將主意打到回春堂,就是看中了回春堂的鉅額利潤,的確,以她目前的收益,就算天天泡在瓊樓也不會消費不起。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寧玥明知故問道。
劉婉玉嗔了她一眼:“你剛剛不是說把回春堂的事情定下來嗎?我剛好帶了銀票。”
“哦。”寧玥笑了笑,“我說的定下來不是讓您立馬給錢的意思。回春堂差不多一季度一結算,下一次結算是在十月底,我想,那時候再讓您入股。”
“等那麼久?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合夥呀?不想就直說!”劉婉玉立馬變了臉,就要去收回銀票。
寧玥探出蔥白纖指,按在了銀票上:“夫人別急,我是誠心想與您做生意的,可是鋪子有鋪子的規矩,我雖是東家,可朝令夕改容易自打嘴巴,以後在他們面前便毫威信可言了。我說過把這一季度的利潤全部拿出來建立藥莊,我不能食言而肥。”
言外之意是,你就算本月入股,本月也拿不到一絲一毫的回報。
劉婉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