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什麼風把郡王妃吹來了?我以為交易完畢,就再也見不到郡王妃了呢!”蕭肅舉著酒杯,一臉笑意地說。
寧玥從懷中掏出十張金票:“天機閣什麼都能買,不知能不能買個進大理寺的機會?”
蕭肅的嘴角抽了抽:“大理寺是最油鹽不進的地方!不幹不幹!萬一被發現,天機閣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阿芙蓉的配方。”
蕭肅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給你阿芙蓉的配方。”
“切~”蕭肅慢悠悠地靠上了椅背,“阿芙蓉的配方我已經弄到手啦,其實很簡單嘛,就是把罌粟果割開,讓乳漿流出來發酵,再煮上一煮。”
寧玥冷笑:“這是最低階的毒品,你還吃過從阿芙蓉裡提煉的別的東西嗎?”
“別的?”
“砒霜裡都能提煉鴆毒,阿芙蓉自然也不例外。”
蕭肅果然來了興趣,眯了眯眼:“郡王妃,你藏的很深啦!”
寧玥淡淡一笑:“不藏點手藝,怎麼跟蕭總管討生活呢?”
蕭肅將一萬兩黃金收到懷中:“我們這兒有個客人,正好在大理寺當差,他能帶你去大理寺的任何地方,這些錢,我只當是你孝敬他的了,當然,我分走一半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寧玥微笑。
半個時辰後,寧玥穿著廚子的衣裳,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帶入了牢房。
所謂能去任何地方,不過是送飯的緣故罷了。
時間不長,寧玥必須抓緊。
大理寺關押的都是要犯,牢房的看守與設施都比京兆府高一個檔次,可無論檔次如何高,也始終是牢房,吃穿用度與家裡的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女眷與男人分別被關押在兩個牢房裡,彼此挨著,能看到對方。
玄小櫻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窩在王妃懷裡:“母妃,這裡好臭、好黑,我想回家。”
王妃的鼻子一陣泛酸。
咕嚕~
玄小櫻的肚子叫了。
“母妃,我好餓。”
琴兒從荷包裡拿出一顆糖:“給。”
玄小櫻伸手去接,可還沒碰到糖果,便被一道鞭子抽中了手背,手背瞬間腫了一個大包,她疼得哭了起來。
女眷們驚呆了,父子三人卻瞬間火冒三丈,尤其玄昭,沉不住氣,撲上牢門,掐住了獄卒的脖子:“你有病吧?那麼小的孩子你也打?”
獄卒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囁嚅了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玄煜冷冷地掃了獄卒一眼,對玄昭道:“給我回來!”
玄昭咬牙,憤憤地放開了獄卒:“孃的!要是讓爺知道,誰他媽這麼缺德,在背後陰容卿、陰玄家,爺非殺了他不可!”
王妃的身子抖了一下。
“嗚嗚……”玄小櫻撲進王妃懷裡,“好疼!小櫻好疼!”
那麼嬌嫩的手,哪裡經得起獄卒的鞭子?腫得像個饅頭。
王妃心如刀絞,抱住女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母妃害了你,對不起!
孫瑤撿起地上的糖果,已經弄髒了,不能吃了,又問琴兒道:“還有嗎?”
琴兒搖頭:“沒了,我只裝了一顆,還是昨天裝的,忘記吃了。”
玄小櫻一抽一抽地哭,哭得王妃心都碎了。
“噝——”
孫瑤倒抽了一口涼氣。
琴兒忙問:“三嫂,你怎麼了?”
孫瑤摸了摸肚子:“沒什麼,可能剛剛嚇了一下,動了些胎氣。”
王妃的頭垂得更低了。
中山王回味著三兒子那句話,濃眉微微一蹙:“你們幾個,都知道容卿的事?”
玄昭撓頭,清了清嗓子。
玄煜平靜地說道:“是,知道,不想將您牽扯進來,所以沒告訴您。”
王妃的臉色瞬間變了,兒子說什麼?他們也知道容卿的事?如此講來,不是馬寧玥一個人在瞞著她!就連她的親生兒子,還有兒媳,都在瞞著她?還有王爺?
這要是追究起來,她兒子兒媳……一個都跑不掉……
天啦,她究竟幹了一件什麼蠢事?
她把他們全都推進火坑了。
“如果容卿通敵叛國的罪名成立,你們幾個的下場是什麼,應該清楚吧?”中山王目光沉沉地問。
玄煜說道:“隱瞞不報,罪同叛國,當處斬首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