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馬寧馨啞口無言。
藺詠荷情緒不對,沒回蘭芷院,就留在了寧玥這邊。紅玉服侍她洗漱後,她便抱著寧玥睡了。當最在乎的兩個男人,一個因為早逝、一個因為背叛,都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時候,她能抓住的只有女兒了。
寧玥明白她的感受,當初司空朔領著寧溪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她也是氣得恨不得殺了兩個。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她真該殺了一杯毒酒毒死他們。她沒這麼做,結果就是,她被他們兩個折磨到水牢裡去了。
前世的教訓告訴她,任何時候都不要對任何敵人抱有仁慈之心,否則最終受傷的會是自己。馬援是她父親,她不會傷害他,但白霜兒那個狐狸精,趕著上馬家送死,最好,別叫她逮住把柄,否則——她可不保證不會把她變成第二個藺詠荷……現在的藺詠荷。
那邊,馬援把白霜兒三姐妹安頓下來了,暫時住清輝院。清輝院是一個兩進的院落,寬敞明亮,奇花林立,雖不在將軍府的中軸線上,但勝在清靜。
白霜兒還算滿意,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分,又不免黯然傷神。
馬援就道:“這事兒怨我,我不知道蘭芝痊癒了,沒跟她打招呼。等過會兒她氣消了,我再與她好生解釋一番。你放心,她是極好的性子,跟玥兒一樣,都非常容易相處。”
容易相處?誰?那個說話夾槍帶炮的三小姐?她只怕是這世上最難相處的人了。
儘管才打了一個照面,白霜兒心中卻已經對這位四房嫡女產生了非常不一樣的看法。
很早以前,她便知道馬援家中有嫡妻、有子女,但據說嫡妻是個瘋子,嫡子又已過世,嫡女健在卻一直患病多年,近幾個月才出現好轉,應該是個很弱的姑娘。此外,馬援還有一個側室,是嫡妻的庶妹,但她在不久前便開始生病,據說一直沒好,估計好不了了。只要自己與馬援真心相愛,在馬家的日子,基本上是無憂無慮的。可現在,她突然不像剛開始時那麼確定了。
安頓好白氏三姐妹後,馬援即刻去了福壽院給老太太請安,從老太太那兒,知道了府裡的近況。他沉默了許久,不知想了些什麼,老太太問他是不是要把寧溪接回來,他搖了搖頭:“母親處置得對,就讓那孩子在庵堂潛心修養吧!”
之後,他又去二房、三房與弟弟們見了面,再之後,他去往了棠梨院。
藺蘭芝已經睡下了,聽說馬援來找她,不想搭理,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在隔壁廂房見了他。
馬援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繃帶也拆下了,左臂垂在身側,微微地僵硬,想來,是留了一些後遺症。藺蘭芝的心頭掠過一絲心疼,剛剛只顧著跟他慪氣,都忘記問他到底傷得如何。
她剛要開口詢問一番,馬援卻先說話了:“蘭芝,你今天不該那樣對霜兒的。”
藺蘭芝如同被澆了盆冷水,哇涼哇涼的。她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愛慕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失望地問:“你大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替那個狐狸精討回公道?虧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要跟我道歉呢!”
“你說的像什麼話?”馬援皺眉,“什麼狐狸精?”
藺蘭芝冷笑:“勾引有婦之夫,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馬援訕訕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怎麼不見別人被說狐狸精?”
藺蘭芝顫抖著手,指向窗外道:“那是因為別人都過了明路,得元配允許才去伺候男人的!誰像你們……不聲不響便抬進門了!要不是玥兒把我從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救出來,還治好了我的瘋病……我問你馬援,你可會跑到西冷院,真心實意地問我一句同不同意!”
馬援被嗆得講不出反駁的話來,半晌,聲音低低地說道:“她懷了我的孩子,總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頂個外室的身份。”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藺蘭芝更氣:“你只知道她的孩子,那你可還記得我的孩子?”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會對玥兒很好的,客卿……客卿我也記得,但他已經死了……”
藺蘭芝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是啊,我的兒子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就跑去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說你決不負我!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這就你的決不負我!”
馬援被嗆得面紅耳赤:“我……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怪就全都怪我吧,霜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這名分,怎麼也得給到她。”
“敢問老爺想給她什麼名分呢?姨娘?平妻?要不要我自降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