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因為縱然寧玥算計她在前,她將計就計也是一樁不可饒恕的罪。寧玥的背後有中山王府撐腰,馬家人不敢拿她怎樣,她卻不同了。一旦罪名成立,她的下場就慘了……
這也是為何,明明那麼討厭藺蘭芝,她卻不敢輕舉妄動的道理,這一次要不是時機太完美,她也不敢生出將計就計的心思……
誰料,就這麼一次,她就陰溝裡翻船了。
不行!她不可以認罪!
她站起身,目光凜凜地看著哭花了妝容的戲子:“你說我逼你,好,我怎樣逼你了?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還是給你銀子了?”
她沒這麼做,她就不信,一個戲子空口白牙,真能把罪名安死在她頭上!
戲子眨了眨滿是淚水的眸子道:“你沒拿刀殺我,也沒使銀子收買我,但你……但你拿走了我的貼身之物,說要是我不幫你辦成這件事,你就汙衊我欺負你——”
白霜兒冷冷地笑了:“哦?那我究竟拿了你什麼貼身之物呀?”
“褲腰帶。”
“胡扯!”
戲子不再看她,轉頭看向老太太與馬援:“你們不信,找人搜一下就是了,我親眼看見她把褲腰帶塞進枕套裡的。”
這回不用馬援吩咐,二夫人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即刻去隔壁,將那條褲腰帶搜了出來。
白霜兒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不……不是的……我沒有……這條褲腰帶……我見都沒見過!”
二夫人好容易逮住一個修理狐狸精的機會,當然不可以這樣浪費了,她冷笑道:“沒見過能藏在你枕頭底下?從開戲到現在,你房裡就沒進去過第五個人吧?”
她的房間是上了鎖的,除非她在,或者青梅在,否則不會開啟,她在的時候,又只有馬援與戲子來過……但她明明沒有要戲子的腰帶,這腰帶是什麼時候、又怎樣被塞到她枕頭底下的呢?
她一萬個想不通。
當然,她想不想得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與馬援肯不肯相信她。
人證、物證俱在,就只差一個犯罪動機了。
畢竟,老太太與她沒怨沒仇,且是惟一一個不反對她嫁入馬家的女眷,毫不誇張的說,老太太等同於她白霜兒的後盾,白霜兒沒道理去陷害老太太。
馬援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哪怕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也沒立刻宣判白霜兒的罪行。
寧玥攏了攏寬袖,面向戲子,淡淡問道:“你說這話也太扯了,白姑娘害誰都不會害我祖母,你不要再汙衊白姑娘了!”
白霜兒沒料到寧玥會替她說話——
戲子道:“她……她沒說她要害誰,她只是告訴我,待會兒會有個貴婦人打門口經過,讓我把那人拖進房裡迷暈……”
戲子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藺蘭芝疑惑不解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娘!”寧玥走過去,握住了藺蘭芝的手。藺蘭芝點點頭,輕聲道,“我沒事。”
馬援探究的眸光掃了過來:“蘭芝,你剛剛去哪兒了?”
藺蘭芝把手上的衣服往他眼前一遞,說:“紅玉的衣服被撕破了,我本來是要給紅玉送衣服的,突然聽人說玥兒在找我,我擔心玥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便趕緊去戲臺子看了看,沒看到玥兒,才又回了這邊。”
“被誰撕破了?”馬援問。
藺蘭芝神色如常地道:“被你新歡的好丫鬟呀!”掃了白霜兒一眼,不屑道,“仗著自己懷了身孕便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與我搶東西不說,還叫青梅扯爛了紅玉的衣裳!紅玉現在還悶在小廚房,不敢出來呢!”
一個呼吸的功夫,眾人的心裡,全都明白了什麼。
青梅,只怕是故意撕破紅玉衣裳的,這樣,藺蘭芝便極有可能會去給紅玉送衣裳了。而紅玉所在的小廚房就在走廊盡頭,無論如何都會打這個門口路過——
只是不湊巧的是,藺蘭芝沒打這兒走,倒是老太太如廁歸來,被戲子當成了正主。
老太太火大了,原本她就看不上一個商女,念在她懷著馬援骨肉的份兒上,不惜得罪兒媳,也想將她接進來。誰料哇,這個白眼狼,反過來便咬了她一口!雖說,是誤咬的,卻也依舊叫她難以接受!
老太太抬手,重重地給了她一耳光!
白霜兒當場就被打懵了:“老太太……”
“別叫我!以後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能不能嫁進馬家,自己折騰去吧!管你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