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簾子進屋,就發現裡邊的氣氛不大對勁,涼颼颼的!
他看了看立在一旁、低垂著眉眼的冬梅,又看了看朝他行了一禮,便繼續打算盤的秋香,眉心一蹙,推開小門,進了寧玥的房。
寧玥早聽到了他的聲音,沒動,面朝裡側躺在床上。
玄胤微微一愣,在床邊坐下,俯身扒了扒她肩膀道:“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還是生我氣了?”
寧玥的睫羽顫了顫,沒理他。
玄胤咂了咂嘴,開啟錦盒,取出那對鮫人淚鐲子,在寧玥的眼前晃了晃,耍寶似的說:“我等了一天呢,人家現做的,漂亮吧?”
寧玥抓住鐲子,隨手扔了出去,冷聲道:“什麼等一天?自己要玩,何苦扯我做幌子?”
玄胤看著自己精挑細選買的東西,被人當垃圾一般扔掉,心裡不是滋味兒,但還是湊過去,身子輕輕挨著她,道:“是不是怪我沒陪你呀?”
寧玥沒力氣推開他,只自己拉過被子矇住頭。
“哎呀,你……”玄胤撓撓頭,拉下被子,她又將臉埋進枕頭裡,“真生氣啦?”
“你想多了。”
冬梅推了門進來,手中端著一碗小米粥。
玄胤挑眉道:“冬梅,你家主子是不是生我氣了?”
這還用問?你撇下新婚妻子不管,跑去陪那勞什子妹妹……換你到馬家住幾天,病得死去活來,小姐不管你,只往妞妞屋裡坐,看你氣不氣?
冬梅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四爺的氣場還是蠻強大的。
“我沒事,你忙去吧。”寧玥淡淡地說。
玄胤挑眉一笑,湊過去要親她,她卻將整頭往枕頭裡埋得更緊,玄胤就道:“想爺留下來就直說。”
快說呀小姐!這個時候了,還端什麼架子?開口把姑爺留下來是正經啊!你還指望男人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啊?怎麼可能呢?你不說,他一輩子都意識不到好麼?
“沒,我一個人挺好的,你不在,我樂得清靜。”
好你個頭啊!昨天是誰錯把二爺當成姑爺了?撲過去就喊疼,這要不是想姑爺了,誰信?
姑爺你也是的!人家女孩子擺明了是希望你主動留下來,你看不出嗎?非得逼人家開口,好像不開口,就多不在意你似的!
我都替你倆急死了!
冬梅跺腳!
就在小倆口“僵持不下”之際,外頭響起了碧清焦急的聲音:“四爺!四爺不好了!小櫻又燒起來了!難受得吐了,您快去看看!”
……
知輝院,丫鬟們正在收拾玄彬的床鋪和褲子,觸手一摸,滑滑的、涼涼的、黏黏的,
這是……做春夢了?
二爺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偏二爺不寵幸丫鬟,做春夢也算很正常的事。
二人紅著臉,將髒衣物拿了出去。
玄家軍營,中山王正與兒子們、幕僚一起商討南疆的戰事。
“彬兒,彬兒!”中山王看著喊了幾聲都沒反應的兒子,皺起了眉頭,“楊大人問你話呢,你幹什麼?”
玄彬回過神,耳根子有些發燙,斂起不知怎麼走掉的神識,起身,對楊幕僚抱拳行了一禮:“抱歉,我剛才在思考另一個問題,沒聽到您的話,請您再說一遍。”
玄家人除了那個廢物郡王之外,都非常禮賢下士,楊幕僚寬容地回了一禮:“二公子不必在意,臣,再說一次即是。”
他走到沙盤前,擺出了一處山脈的地形,將一個小紅旗插入其中道:“世子被困在雁門關的東隅山脈,據臣瞭解,東隅山脈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地形,三面環山,山勢極為陡峭,不利行軍,北面有是峽口,是唯一的入口。世子如果想要突圍,只能從這兒走,但如今這個入口,正被南疆大軍死守著。如果我們前去支援世子,別無他法,只得從敵軍後方開戰,開啟峽口,為世子殺出一條路來。”
玄昭拍案而起:“那就開打!我打頭陣!把那群南疆狗,殺個片甲不留!”
中山王面色陰沉,沉默著,沒立刻響應三兒子的話,而是看向了玄彬,四哥兒子中,老大資質最佳,其次便是老二,老三武學不錯,可惜性子太急躁,仍需磨練,老四……老四就不必說了,與他們根本不是一條心,這種會議,他都沒叫老四參加。
玄彬感受到了父王的期待,微微點了點頭,對楊幕僚道:“請問,圍困我大哥的敵軍一共有多少人?”
“據傳回來的訊息……”楊幕僚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