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心一個奴才的死,找到陷害藺詠荷的真兇就夠了。那三個丫鬟最終被亂棍打死了。
訊息傳到棠梨院時,寧玥既不感到驚訝,也不感到失望。
冬梅不高興了:“憑什麼呀?她幹了那麼多壞事兒,居然沒被查出來!太便宜她了!”
寧玥不說話,摸了摸唇瓣,這裡好像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她心情不錯:“這可沒便宜她,親孃被自己弄成那樣,自己卻沒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今後的每一天都會活在不安與愧疚當中了。”
“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盯緊馬謹嚴。”以寧溪的智商,絕對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擺平危機,唯一的可能是馬謹嚴出手了。她其實很想知道,前世掉進茅坑淹死的四哥,這輩子又能翻出什麼樣的浪來?
晚上,寧玥爬到馬寧馨的床上,與她說了在寶林軒碰到的事,當然,省略了玄煜救自己的那一段。
馬寧馨直呼解氣:“……上回德妃娘娘回家省親,他非得跑去慶賀,我就說他一個不入流的秀才,怎麼能進那麼高的府邸?敢情一早就與賈玉燕勾搭上了!對了,賈家會不會把賈玉燕的死算在你頭上?”
“不會,他們只會算在司空朔的頭上。賈德妃如今聖眷正濃,不知道會不會給老皇帝吹吹枕邊風。”最好吹得老皇帝想弄死司空朔才好,這樣,就不怕司空朔打她主意了。
馬寧馨嘀咕道:“賈玉燕死了,陳博的金子沒了,這回他想翻身怕是難了……”
其實寧玥想跟她聊聊司空朔,她覺得司空朔今天好像看見她了,但很明顯,大姐關注的重點只有渣男和小三。
寧玥嘆了口氣,閉上眼睡了。
突然,馬寧馨直起身子:“玥兒,我記得寶林軒的樓蘭閣好像正對著玄家軍的營地吧?玄家軍是不是很威風?”
“嗯。”
威風、帥氣、英俊、無與倫比。
……
寧溪開始整晚整晚地做噩夢,夢見她娘哭著說好疼、哭著問她為什麼要害她;也夢境玄煜發現了真相,吵著要休掉她;還夢見寧玥對玄胤撒嬌,讓玄胤報復她,玄胤二話不說拿起鐵棍,朝她身上打了下來……
她每天都被嚇醒,醒來渾身都是冷汗。她的精神越來越差,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連床都下不來了。然後,她發起了高熱,吃藥不管用、針灸不管用、冰敷也不管用,她越燒越厲害,燒到後面,整個意識都模糊了,還出現了驚厥的現象。
老太太請了很多大夫都沒轍,於是給司空流下了一個帖子。
司空流沒有回應。
……
初十的上午,福壽院來了一位貴客,穿著深紫色褙子、藕荷色齊膝長襖,腳踩一雙珍珠繡花鞋,鞋面兒用金線繡了茉莉;挽著一個利落的高髻,以一支碧玉簪子固定,面相慈祥,卻又不失威儀,明明比老太太小上一輪,可往老太太身邊兒一坐,氣勢卻不弱半分。
老太太含笑的眸光掃過馬寧馨、寧玥、寧婉與寧珍的臉:“快來給譚姑姑見禮。”
譚姑姑是宮裡的七品順人,當得起幾位小主子的禮。
四人站起身,就要給她行禮。
她忙走過來,虛手一扶,笑盈盈地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外人,行什麼大禮?這麼水靈的姑娘,你們祖母捨得,我還捨不得!”視線在寧玥的臉上逗留片刻,“這是……三丫頭?”
寧玥欠了欠身:“姑姑好。”
譚姑姑拉過她的手,嗔道:“宮裡那位才是你們正經姑姑,老太太抬舉我,你們可別亂了尊卑!”又依次與馬寧馨、寧婉、寧珍打了招呼,“怎麼不見二姑娘?”
還燒著呢,跟開水壺似的。老太太嘆了口氣,道:“感染了風寒,在屋裡歇息。”
“風寒是不能出來吹風,多喝水。”譚姑姑坐回了老太太身邊,寒暄幾句後,把此次來意說了一遍,“這不是快元宵節了嗎?皇上恩典,準娘娘的家眷入宮陪伴幾天。”
譚姑姑口中的娘娘就是老太太的侄女兒,安國公最小的女兒,今年才二十出頭,被封為貴妃。安國公府的千金們出嫁的出嫁,懷孕的懷孕,沒有合適的人選,又不好浪費這麼難得的機會,武貴妃便請了老太太的孫女兒。
老太太就問:“是隻有咱們娘娘得了這個恩典嗎?”
“還有皇后與賈德妃。”譚姑姑說道。
老太太沉吟片刻,說道:“按理說,娘娘的恩典,原不該推辭的,但這幾個丫頭從小沒見過什麼世面,恐在宮裡衝撞了貴人,